“高二a班的a同學:
見信好。
雖然距離十六歲那年的仲夏夜,已經過了六年,但也請允許我……”
傅斯灼看到兩行字,突然就從內心深處湧上了一股酸楚。
他咬著牙,想嚼碎了往下嚥,卻怎麼也咽不下去,以至於他的眼淚一直止不住。
傅斯灼其實很久沒哭了。
十八歲那年,參加完傅斯華的葬禮以後,他就知道眼淚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它沒法兒讓死去的人複活,就像在現在,它也沒法兒讓他穿越回二十二歲的那年,然後收下沈珠楹這封沒遞出去情書。
即便他如今,萬分誠懇地在請求這件事情。
但沒辦法,他現在仍然很想哭,仍然需要一個發洩口。
“吱呀——”一聲,門突然被開啟了。
傅斯灼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抹眼淚。
周清蘭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個腦袋朝他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
周清蘭:“……”
傅斯灼:“……”
“不好意思啊,小灼,你繼續哭……繼續……”
“這門怎麼回事……”
周清蘭默默把門關上了。
要老命了,這破門,怎麼開門的聲音這麼大?
傅斯灼摁了摁泛酸的眼角,低下頭,喉結上下清晰滑動,正打算繼續看。
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周老太太頂著一頭銀發,笑著問他:“小灼,這回怎麼不躲浴室裡去哭了?”
傅斯灼一臉無奈。
“周清蘭女士——”
“好咯好咯——”周老太太貼心又把門合上,“你繼續哭,繼續哭。”
窗外陽光雀躍出光影,落在已經快要泛黃的信紙上。
傅斯灼無奈搖著頭,視線落在信紙上。
“高二a班的a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