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週日晚上,總算消停了。
他們窩在沙發上,一起安安分分地看了一部電影。
電影看到一半,鈴聲響了。
傅斯灼看了一眼聯系人。
是周煜。
他摁了接聽,不知道聽到什麼,他唇線慢慢抿直。
掛了電話,沈珠楹看他明顯冷峻下來的臉色,問:“怎麼了?”
傅斯灼看向她,說:“祁舟,他出了點事,現在在醫院。”
夫妻倆趕到醫院的時候,祁舟已經被推進了急救室,而溫慕葵的白色毛衣和褲子全都被血浸透了,慢慢氧化成了褐色,她整個人直愣愣地站在急救室門口,眼也不眨,像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
一直到沈珠楹走過去,不顧她渾身是血,緊緊抱住了她。
“沒事的,溫姐姐,祁舟會沒事的。”沈珠楹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道,“不要害怕。”
溫慕葵的身體僵住,隨即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發抖,她腿也發軟,看向沈珠楹,臉色蒼白,一臉絕望地不斷重複:“都怪我。”
“不怪你。”沈珠楹也耐心地重複。
“不對,怪我,我是個掃把星,珠珠。”
“是我害了他。”
“他們說得沒錯,我就是個掃把星。”
“所有跟我有交集的人,都會……”
溫慕葵雙手捂住臉,肩膀聳動著,眼淚順著指縫流出。
“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遠離我。”
“我應該叫他離我遠遠的。”
但是溫慕葵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像是怎麼趕也趕不走的人。
所以她唯獨又對他心軟了。
所以她——
又一次害了他。
沈珠楹把溫慕葵緊緊摟入懷裡,眼眶也忍不住紅了。
“不會的。”她無措又徒勞地安慰道,“溫姐姐,你不是……”
“你不要信那群人亂講,你不是……”
但是溫慕葵像是陷入了夢魘,一刻不停地在發抖,眼神空洞又茫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裡面出來一名醫生,問道:“病人家屬在哪兒,需要簽一下病危通知單。”
祁舟的父母也來了,他們本來還在一旁焦急地等待。
聽了這話,祁舟媽媽趕忙推了推溫慕葵,說:“我兒子的家屬,小葵,在這裡。”
溫慕葵把眼淚擦幹,上前一步,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