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凜把手腕從他的手裡抽了出來,回頭看他。
“還有事嗎?”
洛桑把她剛剛放在車裡的卡重新塞進她的手裡。
“既然是你唯一能拿得出來的東西,那就自己留著。”
隨後,又從扶手箱裡拿了本便簽和筆,在上面寫了兩行字。
寫完後,他把那頁便簽紙撕下來,一併塞進她的手裡。
“這是我新的聯系方式。”
他看著她,目光炙熱,
“如果以後,你改變主意了,可以聯系我。”
紀凜凜捏著被塞進手裡的便簽,相當確信地說:
“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聽到她這麼說,洛桑沒再多說什麼了。
紀凜凜還是把手裡的卡放在了他的車上。
下了車,頭也沒回地往前走了。
洛桑就坐在車裡,看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紀凜凜走著走著,又忽然想起,身上還攏著霍九霖的西裝外套。
她茫然地把手伸進了西裝的口袋裡。
卻好像在裡面摸到了……
在聖彼得大教堂裡,她親手送給霍九霖的佛像吊墜。
那一刻。
她眼眶裡忍了又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瘋狂地湧了出來。
旭日東升,東方既白。
淺色的紅霞緩緩浸染了天邊的雲層。
這漫長又痛苦的一夜,終於結束了。
紀凜凜渾身無力地蹲在地上,雙臂緊緊環住自己的膝蓋。
到最後,卻原來,她什麼都沒有送出去。
朝陽的暖光照在了她單薄又瘦弱的脊背上。
那個小小的身影在橘光之下不斷顫抖。
卡維拉莊園。
原本莊嚴氣派的大廳被佈置成了靈堂。
那些被從梵蒂岡的爆炸現場收集回來的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