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時眠大喊著跑過去,卻只接住了母親不斷流血的身體。
“眠眠……去帝國……”
在帝國,嚮導都是自由的。
這是他養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從小就知道他的媽媽其實是他的養母,但對時眠來說,這個陪伴他照顧他十八年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
荒星上,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少年身上,卻未能驅散他周身的寒意。他的臉龐線條冷峻,宛如冰雕玉琢般精緻,可此刻卻被悲傷扭曲得有些變形。那雙湛藍的眼眸中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像是在與命運做著最後的抗爭。
聯邦士兵已經把手伸向了他……
千鈞一髮之際,精神體在危機和悲痛中應心而出,碩大的九尾白狐擋在時眠身前,九條尾巴在空中搖曳。
肉感十足的爪墊此時成為了殺人的利器。
精神體自然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那些悲痛欲絕的仇恨全部化作殺人的動力,九尾白狐一躍而起,僅僅是剛覺醒的精神體,幾個呼吸的時間,活生生的聯邦士兵們就變成了毫無生機的屍體。
少年靜靜地坐在地上,懷裡躺著母親的屍體。
風輕輕吹過。
九尾白狐力竭一般,高大的身影瞬間縮小成幼崽那麼大,它眨巴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四隻小爪子不甚協調地在沙地上留下了幾朵小梅花。
它走到主人旁邊,呲著小牙,咬住了時眠的衣襬。
他們該走了。
聯邦的人很快就會再來,如果發現他殺了士兵,恐怕就不僅僅是監禁那麼簡單。
時眠一動不動。
少年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深深的絕望與無助。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似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嘆息。
眼淚還是不爭氣地砸了下來,潤溼了小狐狸雪白的皮毛。
小狐狸還在努力地用牙齒拽動少年的衣襬。
時眠順手擼了一把小狐狸。
“我知道。”
小狐狸終於鬆口。
它一步一步地跟在少年身後,看著他平靜地把母親埋葬,直到時眠登上了聯邦士兵的星艦,小狐狸才終於消失不見。
剛剛覺醒便經歷一場廝殺,它太累了。
直到現在,感受到了主人悲傷的情緒,它才再次從精神海中出現。
主腦好奇地打量著一人一狐。
“這是你的精神體?”
時眠點頭:“嗯。”
是它眼花了嗎?
一,二,三……九條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