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沒聽到,維持著原有的動作繼續沉沉的睡著。
腦花呼吸有些重:“禪院直哉一叫你,你就迫不及待跟著他走了。甚至他現在就睡在你的隔壁,我要說話都不能大聲點。”
他的手用上些力氣,似乎想要扣掉我的眼球。
我身體無可避免的瑟縮了下。
腦花的手愣在原地,雙手覆上我的肩頭把我扯起來:“所以你還害怕我嗎?做系統的時候,我一直陪著你長大。你是我最愛的孩子,為什麼要害怕我?”
我被他搖晃的醒了過來,裝出剛醒的模樣,迷茫的擦了擦眼睛:“怎麼了?”
腦花鬼氣森森的,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我看到了自己鎖骨下的紅印。
啊,是今天禪院直哉撲倒我時咬出來的。
我將衣服往上攏了攏,挑了下眉。
應該是誤會了吧,誤會我和禪院直哉發生了什麼?
果然,下一秒,腦花輕輕地說:“穗穗,這是什麼?”
我慌亂的把手臂放下來,偏過頭不說話,做出一副被欺淩的模樣。
腦花沒有讓我沉默太久,用手指開始摳挖那圈牙印,語氣不善道:“穗穗,你不聽話。都是因為你不聽話,才會被惡心的人類纏上。”
我下意識皺眉。
聽話這個詞語非常的諷刺,我從出生起就沒聽過話。而且他的反應真的很奇怪哎,他到底是在乎禪院直哉,還是覺得對他來說我是特別的,擁有進化可能性的人類整日耽於情愛變的平庸不可饒恕?
看著幾乎要把我鎖骨上的牙印又摳出血的男人,我躲過他的手忍不住反問:“難道你不是人嗎?”
腦花欲言又止,平靜的視線掃過我的每寸面板。
他忽然捧起了我的臉。
下一秒,黏膩的呼吸噴灑在流血的地方,腦花的頭聳動在我的肩膀位置。他動作非常輕緩地伸出舌頭,像條狗一樣一下下舔舐著禪院直哉的牙印。在將原本的氣息完全覆蓋掉之後,腦花又伸出牙齒再次咬了上去。
嘶——好痛。
我痛得將手指插入他的發縫,小腿哆哆嗦嗦的抽搐著想要逃。腦花抓著我的腳踝將我整個人拽過來,同樣是半跪著的姿勢,他垂眸俯視著我,唇上有血,看起來像只雪夜裡吸食人的妖異男鬼。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怕的還想逃,腦花單手擒住我,語氣疑惑極了:“穗穗,你為什麼變化這麼大?我怎樣才能讓你更乖一點?”
說完這句話,腦花尖銳的牙齒在我的脖頸摩梭了下,那裡有大動脈,如果被他咬破,我可能會血液濺滿整個牆壁。
我快被嚇哭了,只能按照夢境中的自己順從的模樣說:“對不起,我以後會離禪院直哉遠一點的。”
“你的行為可不是這樣說的哦?今天居然同意搬到這裡,真是不聽話的孩子。”
他微微嘆氣,松開牙齒又吮舔了下才慢吞吞的說:“不過,別擔心,很快了,穗穗,一切很快就結束了。”
結束?
這個詞,不會是他要有什麼大動作吧。
我噙著眼淚傾身用臉貼他的手:“為什麼會結束,你要去哪裡?”
腦花用手指梳著我長長的頭發嗤笑了聲:“因為有個很有趣也很危險的遊戲要開始了,穗穗,你覺得哪裡做舞臺比較好?”
就算知道這是他故意洩露給我的資訊,我也很難抗拒,因為我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不會顧及普通人的生命。
我低頭藏住自己的情緒:“我會出賣的你哦?”
腦花笑了笑:“不錯的答案,該誇你這次有足夠聽話嗎,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我了呢。我很開心,沒關系的,穗穗,我會原諒你。”
像是撫摸哺乳動物的皮毛那樣,腦花不斷地摸著我的頭發:“但我還是更希望你能站在我這邊。”
我沒有再回答了。
他哄著我漸漸睡去,不怕死的繼續睡在了我的身旁,蠢貨禪院直哉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