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頭發的縫合臉咒靈眨了眨眼睛,他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很可愛:“其實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但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好惡劣呀,一定有非常非常多的人因為你而傷心。”
味道,惡劣?
我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只有衣物洗滌劑的桃子味。
他看著我的動作捧臉,隨即用手開始比劃起來:“火山,砰砰砰——”
似乎不太好說明,他又換了個說法:“花花,嘩啦嘩啦,都是花——”
看我還是不明白,他捏著鼻子繼續說:“大章魚,海水腥味,很臭。”
這古怪的語言組織能力讓我恨不得挖開他的大腦看看他是什麼構造,為什麼能說出這麼腦癱的話。
不過,很有用。
戲弄著和他聊了大半天,腦花終於推門回來了。
他嘆口氣:“穗穗,不要捉弄真人,他還是個孩子。”
門外的人身上帶著秋末的寒意,泠冽的氣息將空氣溫度都變低了,渾身的血腥味讓我想吐。
被稱為真人的幼崽咒靈站起來走向腦花,歪歪頭說:“我沒有被捉弄,我們只是在說話。”
腦花摸了摸他的頭發:“好,知道了,出去玩吧。”
真人皺眉躲開他的手,又看了我一眼隨後問:“我能去觀察人類嗎?”
腦花點頭:“除了穗穗,其餘的人隨你。”
真人點頭,飛奔著跑出去了,雙腳跑動的姿勢像只異形。
隨著他的離開,房間裡又只剩下了我和腦花,他行徑間從少年模樣變回青年模樣,脫下對於他來說短短的外套,又順手把自己的頭發紮起來,轉頭咬著皮筋看我問:“穗穗,你剛剛在和真人說什麼?”
我抿唇,視線掃了掃周圍的針孔攝像頭,悶聲對他說:“在說你的同伴,你不是想讓我更瞭解你,更喜歡你,把你當作戀人一樣愛慕嗎?那我首先應該瞭解一下你的同伴吧。”
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說,腦花怔怔看著我笑了起來:“如果不是見過穗穗騙其他男人的樣子,我也要被騙到了呢。”
流水一樣的嗓音平靜地在我耳邊說:“怎麼辦,總覺得穗穗現在騙人越來越信手拈來了,以前還會發脾氣,現在忍辱負重起來完全就是所有人的理想型了啊。”
惺惺作態。
他明明就是在試探我,還裝出這副樣子。
我將膝蓋抱得更緊,努力汲取著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溫度:“你喜歡我發脾氣?那,好臭。”
“什麼?”
腦花沒反應過來。
我又重複了一遍:“你,好臭,渾身都是血腥味,很惡心。”
腦花定定看著我,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隨後臉色一黑:“我先去洗澡。”
他走路的步子變得有些匆忙,急急的走向衛生間。水流動的聲音很快傳來,他開始洗澡了。
和異性共處一室,對方還去洗澡了,說實話現在是我應該擔憂自己的時刻,但內心卻久違的十分平靜。
不論腦花的目的是什麼,他現在的的確確需要我,甚至在我表現出種種惡意和區別對待時也並不惱怒。
既然想利用我,那他就有破綻。
我縮在床邊安靜的等待腦花洗完了澡。
出來的時候腦花已經換上了平日裡禦神子的服飾,還嗅了嗅自己身上有沒有其他味道,放心後才向我走來。腦花毫不在意地坐在我的床頭,俯身湊過來時半幹的頭發濕漉漉的滑落,我和他的發絲糾纏在一起。
腦花聲音輕柔地問:“真人好玩嗎?他剛剛出生不久,說話還有點笨,你不是最喜歡玩弄笨蛋了嗎。”
我苦著臉:“但他的學習能力很強吧?你是在利用我教導你的咒靈,讓他進行人類觀察日記?他是這種型別的咒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