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徹底看不到乙骨憂太的背影,禪院蘭太才又拿出一瓶香水對著我噴了噴,微笑起來:“你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直哉哥聞到肯定會不高興的。姐姐,我現在帶你去見直哉哥哦。”
香水濃鬱到有些刺鼻,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禪院蘭太卻滿意的點點頭,蹦蹦跳跳的往前走了。
我跟在他身後,打算看看這家夥要幹什麼。
沒想到禪院蘭太居然當起了稱職的導遊,每經過一個地方就對我一本正經的介紹這裡曾發生過什麼。
“這裡是禪院家的演武場,小時候我們就是在這裡自相殘殺,我殺出來了,所以從普通的禪院家□□誕下的私生子爬到了軀俱留隊,後面又爬到了炳的幹部。”
“這裡是咒靈房,姐姐知道的,小時候我總來這裡,每次我都以為自己要被咒靈弄死啦,可是我也活下來了。”
“姐姐,我厲不厲害?現在我可是直哉哥的左膀右臂了呢。”
小小的孩子目光堅毅,微風徐徐吹動他柔軟的頭發,滿臉都是期待我誇誇他的表情。
他看起來可脆弱又敏感,又是容易被霸淩又是期待別人的誇贊。
這會兒我又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腦花了。
不過不管他是不是腦花,降低對方的警惕心都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模仿著特別愛救贖人的夏油傑說話的語氣,眼神帶著天然的悲憫和高高在上。
“禪院家讓你們自相殘殺,還送這麼小的孩子進咒靈房,真過分啊。等你長大了,就讓他們給你道歉好了。”
禪院蘭太看起來迷茫了一瞬間:“讓他們……給我道歉?”
我點頭,語氣鄭重地說:“是啊,被欺負當然不是你的錯,你只是年紀太小了。可是總有一天你會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等你足夠有實力的那天,不管是生下卻沒有照顧你的父母,還是欺負你的長輩同族,讓他們狠狠地給你道歉就好了。”
手伸過去的時候,禪院蘭太會閉著眼睛側臉,像條狗一樣晃晃腦袋,讓我用掌心感受他臉頰的溫度。
所以我說什麼來著,禪院家的人都適合當狗。
居然還嘲諷憂太的順從是被‘訓狗’,可禪院家的東西根本不用馴養,只要說幾句動聽的謊言,就會自己爬過來乖乖當狗了啊。
我從善如流的接受了這家夥的示好,摸著他的臉說:“好乖好乖。”
禪院蘭太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謝謝姐姐,我真喜歡你。”
被疑似腦花的人說這種話實在有些毛骨悚然,我臉上從容地笑變得有些僵硬。
一路上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直到轉了大半圈又回到咒靈房的門口,禪院蘭太才做了個紳士邀請的動作:“姐姐,直哉哥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看著咒靈房,我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錯覺。
畢竟按照原計劃,我是不需要去見禪院直哉的。
但疑似腦花的物件就站在我身後,用催促又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姐姐,你不想去見直哉哥嗎?”
我搖搖頭:“要見的。”
匆忙的和禪院直哉見了面,大少爺還是那副犯賤的嘴臉:“西園穗,你是整天閑著沒事非要跑過來看看我有多慘嗎?”
看在他一直沒出賣我的份上,我好脾氣的回應:“不是。”
禪院直哉努努嘴,眼神從上往下打量著我:“呵,你一個女人整天在禦三家遊蕩,還圖謀不軌想要撼動禪院,真是愚不可及。正常像你這樣年紀大的女人,早都應該嫁人生了三個孩子收心了。”
我翻了個白眼,覺得他今天說話又格外難聽:“真是不勞費心了。”
禪院直哉對我的態度十分不滿:“你這是什麼態度?像你這麼不乖巧的女人是沒有強大的男人願意娶的。”
他今天簡直莫名其妙,難道是因為我太久沒有打他了嗎?
於是我又伸手給了他一巴掌。
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禪院直哉居然露出你果然會如此的表情,用唇順勢舔了下我的掌心。
“西園穗,惡心嗎?我看見你這副假惺惺的樣子也覺得惡心。你根本就不是來看看我的,你到底看上了禪院家的誰?來的這麼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