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站在原地,沒有再追上來。
虹龍不斷升高,很快底下密密麻麻的人都變成米粒大小的影子。
激烈的嘶喊聲和漫天火海逐漸遠去,身邊只剩了長發飄飄的黑發美人。
夏油傑意有所指:“不和他道別嗎?”
我看向自己顫抖的雙手,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臉上難能自控的爬滿了紅暈。
其實知道禪院家曾找人來刺殺過我的時候我就想這樣做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只是沒想到今天會這麼順利。
我手裡緊緊抓著虹龍,因為恐高而雙腿發顫,倉皇中挑釁的回複夏油傑:“你會和被你利用的人刻意道別嗎?”
“真可憐。”夏油傑沒什麼意味的感慨了句,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夏油傑的衣衫在風中搖曳,他遞出一隻手扶著岌岌可危的我,神態疑惑的摩挲了下指尖。
“你好像很討厭禪院直哉……讓他當著下屬的面帶你進入監控室,又帶走監控錄影。你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這件事之後他要在禪院家如何立足?監管不力,他會被家族處罰的。”
“沒事的。作為尊貴的禪院嫡子,下任家主,處罰不會太重。”
我篤定的說著,眼神卻落在空中。
雖然禪院直哉本人沒有對我造成過實質性的傷害,但他粗鄙又下流。這麼久沒見,居然一點長進也沒有,還是滿嘴厭女詞。
況且禪院家腐朽不堪,多次想殺掉我。
讓禪院直哉把禪院家的火燒的更旺些,水攪得更亂些,我才能從中找出最置身事外的那個腦花啊。
不過……夏油傑說的對,禪院直哉確實幫過我幾次。
今天已經拿到了監控,離主線任務更近一步了。
如果下次見面他能好好尊重女性,我就答應他一個願望補償他吧。
想到這裡,我抿唇看向夏油傑:“好啦,我就是有點討厭他。下次,下次我會對他好一點的。”
我眼神亮亮的看向夏油傑,這位寶可夢大師勤勤懇懇的讓咒靈吞下了所有的錄影帶,幫了我很大的忙。
既然他希望我對禪院直哉好,那我也聽話了,他應該會開心吧?
可實際上,夏油傑的臉色並不好,甚至比剛剛更加慘白起來。
此時正是日照西山的黃昏時刻,天邊的火燒雲赤黃相見美不勝收,夕陽為夏油傑的臉打上天然又濃烈的色彩。
他偏頭躲過了我目不轉睛的視線,聲音伴隨著風聲傳來,似乎在真心實意的疑惑著:“既然討厭他,可你沒有抗拒他的靠近,為什麼?”
確實,在外人眼中看來,我和禪院直哉應該關系很好吧。
我的事情他都會幫忙,他的事情我也會明坑暗救。
畢竟某種意義上,我們是共犯。
但這些原因不必和夏油傑解釋,我努嘴,生氣的表情因為抓著他的手而顯得有些綿軟:“因為直哉真的很好用嘛。”
好用,就是我對禪院直哉的最高評價。
聞言夏油傑愣了下,微微彎了彎眉眼推開我的手:“小同學,你說話好像撒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