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我回答著他的疑問,“我叫西園穗,這是西園家的房子。”
看著灰敗破舊的莊園,任誰都能猜到這裡肯定發生了變故。性格本身很溫柔的虎杖悠仁不再問了,和我一起推開了大門。
進門之後,我和虎杖悠仁對視一眼,這裡確實很危險,充斥著濃鬱的詛咒的氣息。
但好在咒靈大多是些雜碎,四級或者是三級。形狀詭異的黑霧中長出無數隻眼睛,彩色的眼睛從一樓順著樓梯蔓延上去。
他們並沒有攻擊人的傾向,注意到我和虎杖悠仁的到來也只是眼球滾動,放大又縮小的停在原地。
看起來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有詛咒說明盯上這裡的人不是什麼好心人。
我仔細的觀察著房間的每一處細枝末節,開始翻箱倒櫃找起東西。
身後的虎杖悠仁看起來有些迷茫,我對他解釋著:“我當咒術師時出過事,後來我的父母失蹤了。我朋友說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找到他們,我猜測他們有可能在房間裡給我留下了些資訊。但我當年比較能拉仇恨,這裡估計不安全了,所以才叫虎杖同學一起。”
“原來是這樣。”虎杖悠仁往前走了幾步,擋在我的面前,“西園同學,除了保護你,還有什麼我幫的上的地方嗎,你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啊?”他能陪我來已經是意料外的事情了,我根本沒想到他會這樣問。看來即使本能的在拒絕我,虎杖悠仁本身還是個熱心的,會不遺餘力去幫助別人的好人。
我沉吟片刻:“我家人有個習慣,會在家裡的角角落落留下小驚喜,再讓對方去找。所以我想拜託虎杖同學幫我看看父母有沒有留給我的字條一類的?”
虎杖悠仁欣然同意:“好。不過現在我們不清楚情況,我建議不要分開走了。”
我看著他,點頭同意。
很快翻找完一樓,毫無發現的我們打算上樓,虎杖悠仁踩在木製的旋轉樓梯上,經年無人灑掃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發黴腐朽的味道燻得人眼前一黑。
忽然間,虎杖悠仁停住腳步,我有些不解的推了推他:“虎杖同學?”
虎杖悠仁將邁出去的腿放下來,蹲下身拉了我一把。我們兩人擠在臺階上看向他手指的地方,那裡翹起了個鼓包。
我立刻心領神會的拿出小刀割開木板的夾層,後面果然留著母親熟悉的字跡,似乎是在極其慌亂的情況下留下的。
那上面寫著她和父親已經安排好了出國,如果有一天我還會回到這裡,一定要聯系她們。
明明那個時候,在世俗意義上我已經死去,但也許是不願意相信年輕的孩子已經離世,她們冒著被發現的風險,還是留下了一個電話。
我看著那串模糊的數字打算直接打電話過去,虎杖悠仁攔住我:“你的手機安全嗎?”
啊,沒想到他還滿細致的。
我的手機是乙骨憂太購買的,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但如果有人順藤摸瓜找到我父母,那就麻煩了。
可如果用虎杖悠仁的電話,萬一腦花盯上年輕貌美的他了怎麼辦?他這麼弱,出事了怎麼辦。
我正有些顧慮,虎杖悠仁主動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
整座別墅裡,樓梯的部分是最昏暗的,這裡原本頂部安裝著巨大又刺眼的水晶吊燈,但此時此刻單憑自然光線的照射下顯得陰森又寂寥。四周是虎視眈眈的咒靈,所有的眼睛都看向站在樓梯臺階上的我們。
勇敢又善良的年輕人也低頭盯著我:“用我的吧。”
他一定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
他會被拉入混沌的,未知的,西園家的事情裡。
可他的眼睛那麼勇敢,那麼無畏,甚至有種滾燙的熾熱。
“謝謝。”我斂眉應下,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