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濁的空氣讓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昏過去了,常年治不好的暈車也在這一刻來湊熱鬧。
胃裡翻江倒海,我腿軟的有些站不住。
此時的虎杖悠仁就像個人形貓草,渾身上下寫滿了我就是解藥哦,我超清新哦,和讓你腦子痛的味道完全不同哦。
聞……聞一下不會被他發現吧?
我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虎杖悠仁,湊近他的胸膛眼神迷離的大口呼吸了兩下。
虎杖悠仁異常敏捷的抓住我的手小聲問:“你在幹嘛?”
他這一聲還是引起了旁邊路人的注意,本來以為是有電車痴漢,那人都打算義正嚴辭的制止了,然後低頭就看到我臉頰紅撲撲的眼睛暈暈的想抓住虎杖悠仁的樣子。
路人不贊同的看了一眼虎杖悠仁:“對女朋友說話耐心點,真是的……”
虎杖悠仁滿臉被冤枉的表情,可能終於意識到我狀況不太好,他問:“西園同學,你的臉怎麼那麼燙?”
偷偷聞貓草被發現,我羞恥的渾身滾燙,小聲囁嚅著,“對不起,你不喜歡的話我轉過去。”
雖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錯覺之一就是我喜歡你,但來自對方的目光,語言,肢體動作其實都很容易暴露出情緒。明戀、暗戀,也都很好被猜到。
我這樣的示好對方一定感覺到了,但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推開我並質問。他善良,溫和,陽光,正派,像少年漫裡才會出現的男主角。
看來我做的有些過火了。
我紅著臉捂住耳朵轉過去,想解釋自己的行為:“我……我不是故意的。”
虎杖悠仁似乎想說什麼,但看到我的表現他最終還是沉默起來。
被擠的有些惡心的狀況並沒有得到緩解,我的臉被擠在電車上貼著玻璃,頭發也被擠的亂糟糟的。
人越來越多,就像是這趟車上塞了整個東京的人。
虎杖悠仁站在我身後努力的刻意拉開距離,從旁人的角度大概就像把我從後背抱著一樣。
這個動作實在是更加微妙了,尤其是以我們的身高他的手恰好鬆鬆的被擠著快扶上我的腰。
虎杖悠仁捂臉:“西園同學,你還是轉過來吧。”
不,我根本轉不過去,我想吐。
我沉浸在如果自己吐出來會有多令人難堪絕望的情緒裡,說話帶上了哭腔:“嗚,我快被擠扁了。”
“抱歉,我試下。”他捏著我的肩膀把我轉過來,用手臂撐出點地方,這次我再埋進他胸膛的時候,虎杖悠仁沒有拒絕,我終於又能呼吸了。
虎杖悠仁身上也開始變燙,喃喃的說著:“今天人流量確實好像有點過大了。”
不,其實只是我們觸發隱藏劇情了,電車之戀,親密接觸之類的。
但這東西我沒辦法和虎杖悠仁解釋,系統也完全不瞭解嬌氣任性的我在這種環境下根本無心戀愛只想逃脫。
在被擠的懷疑人生後,下一站我拉著虎杖悠仁火速下了車,又打了車到莊園的山腳下。
莫斯利安莊園建在半山腰,是父親賺到第一桶金後送給母親的禮物。邀請了多位知名建築大師共同參與設計,耗時三年半,在我出生那年才建成的。
莊園四周鬱郁蔥蔥,人造噴泉奢華精緻,曾有著嚴密的安保系統。如今人去樓空,它像座被掩蓋上美麗的帶著斑駁面紗的少女,只有電子儀器還在精密的記錄著一切。
我五味雜陳的看著自幼生長的樂園,拉著虎杖悠仁就要往進走。
他抬頭猶豫的看著我問:“這是別人的家吧?我們不能直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