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不發燒了,閉著眼睛睫毛卷翹,看起來可愛極了。
靜靜的看了一會,門外就傳來了鑰匙開鎖老舊的咯吱聲。
聽著金屬碰撞的聲音我有些牙酸,擦幹淨手指愣了下神。
門外傳來了甚爾的聲音:“我說,你們一群人聚在我的房子裡。”
出門浪蕩一整晚的伏黑甚爾看起來神采奕奕,他的毛衣上還有女人的吻痕,推開門很牛郎式的斜靠在門口,懶洋洋的開了嗓:“是要幹嘛啊?”
聽見這個聲音,我從臥室裡走出來,懷裡還抱著頭腦有些昏沉的惠。
伏黑甚爾歪歪扭扭的站姿立刻站正,看到我的視線落在他的吻痕上,又迅速擦了擦身上的口紅印,下意識地解釋:“不是我主動的,是我接活的時候遇到了以前的僱主。”
他眼神飄忽:“你回來了?”
語氣活像久不歸家拋夫棄子的人渣總算願意回來看一眼似的。
禪院直哉抱著手臂在一旁冷冷糾正:“甚爾君,你用錯詞了,西園穗這不叫回來,頂多算被你綁架未遂罷了。”
伏黑甚爾銳利的眼神掃過去,有些嗜血的舔了舔唇角的傷疤。
知道他們都是禪院家的人,五條悟唯恐天下不亂的湊到我身邊:“打起來打起來。”
“五條家的六眼也來湊熱鬧?”伏黑甚爾當然沒有選擇拆家,他換了鞋捏著後頸走進來,“說說吧,都聚在這裡做什麼?”
禪院直哉語氣幹癟的回答:“我是來找西園穗的。”
五條悟也果斷指著我說:“穗穗拉著我來的。”
我:“……”
“怎麼這些男人都是來找你的。”伏黑甚爾低聲暗罵了句,最後才看著我問,“那你呢,又是來幹什麼的?”
我沒好氣的翻著白眼把懷裡的惠惠遞過去:“我再不來,你兒子就要病昏過去了。”
不知道生病是什麼東西的天與暴君接過伏黑惠,小孩子蓮藕似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軟化了他臉上鋒利的稜角。
甚爾喃喃道:“真弱。”
把人交出去我放了心,邊穿鞋子邊叮囑伏黑甚爾:“剛剛只讓醫生簡單檢查了下,你記得帶他看病。”
伏黑甚爾抱著孩子看著我的動作:“要去哪兒?”
外面還下著大雪,從窗戶看出去能看到風正凜冽的拍打著窗戶,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動靜。雪花幾乎在瞬息之間就落下厚厚整層,鋪滿了整條街道。
天氣忽然間變得如此惡劣,但我此行勢在必行,我回答著:“禪院家。”
聽到我這樣說,甚爾沉默的破防,視線轉向站在旁邊的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也滿臉驚訝:“今天就去嗎?”
“那當然了,難道你想再約我一次啊?”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揭穿腦子裡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禪院直哉生氣的指責我:“你在說什麼齷齪的東西啊!”
看著他滿臉蠢樣,我無語的穿好鞋,側身從伏黑甚爾旁邊穿過去,招呼著禪院直哉和五條悟一起走。
這間房子本身就小的可憐,幾個強壯的男人站在一起更讓空間狹小到讓人呼吸不暢。開啟門後反而空氣流通了些,不至於那麼悶。
他們兩人跟著我下了樓,站在門口等待車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