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摸了摸夏油傑的圍巾,斟酌著措辭:“你的圍巾,我摘下來給你吧。剛剛沒有弄髒,如果你嫌棄我也……”
夏油傑搖了搖頭:“沒事,你先戴著吧,我不冷。”
我把頭埋進他的圍巾裡,瞧瞧去看他的背影。
城市的道路兩側一盞又一盞的燈隨著我們往前並排走的方向在緩慢地亮起,將路燈旁樹木的影子籠罩到曖昧又陰柔。地面已經覆蓋上積雪,雪花落地的聲音很輕柔,他的靴子和我的皮鞋踩在上面,留下兩行長長的腳印。
他走在我的前面,背影看起來也是寂寥的,不像個男高中生,更像成熟而憂鬱的詩人。
高大的、沉鬱的、易碎的、美麗的。
我想找些別的話題,主動說:“上次,你看到的那個禪院直哉,我和他沒有關系。”
他輕聲的回應:“我知道。”
啊,他知道。
可他當時對我的態度讓我有些不解,總不能是鈴木猜測的那個理由吧。
於是我又問:“你上次為什麼忽然走了?當時受的傷嚴重嗎?”
夏油傑聲音依然是溫柔的:“沒什麼穗穗,你沒做錯什麼,以後我不會再不理你了。”
“哦,這樣。”
意識到他沒有交流的想法,我的胃裡胃酸一陣陣的攪動著,洶湧的惡心感讓我忽然也不想再說話了。
加快步伐後,我們很快就到了酒店。
因為是自己家的酒店,所以長期為我保留著房間,工作人員也大多認得我。看到我帶了男性過來,眾人紛紛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這次沒有再出現和上次一樣窘迫的境地,我直接開了三間房。
酒店裡的中層畢恭畢敬的跟在我身後,:“原來大小姐是要和同學團建,只是借住一宿,那我們就放心了。”
他的表情活像我會在他那裡做些什麼。
我沒有理睬他,回到酒店房間直接去洗了澡才感覺自己身上不那麼臭臭的。
在床上睡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七點,我給五條悟和夏油傑發了訊息,他們就被我邀請進入我的房間。
主要是我不想下樓吃飯了,打算隨便點些東西讓酒店的人帶過來。
五條悟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甜食,夏油傑則是中規中矩的要吃蕎麥面,我也隨意看了家餐廳。
等草草吃完飯,五條悟提議我們可以玩點遊戲之類的。經過幾個小時的修整,我的精神已經好多了,於是問夏油傑:“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夏油傑不解的看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不禁想這個人真的滿心滿眼都是照顧別人,以其他人的需求為第一位。完全不顧及在正常的交往中,他也是需要被提供情緒價值的活生生的人,這樣的人格會很容易迷茫吧。
我忽然想起他和那些混混說的話,福至心靈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是說,他作為保護其他人的人,卻無法接受被保護人的不完美。
真是個糾結的人啊。
我罕見的露出溫和的笑臉,雙手託著下巴看向他:“我和五條悟想去的地方都去過了,那傑,最後一個應該是你來選,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一旁的五條悟也跟著點頭。
但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認真地彎下腰觀察我的表情,隨後有些不滿的說:“我以為你對咒術師都是一個態度,原來你這麼雙標啊?對待傑就是笑嘻嘻的,對我那麼兇。而且你為什麼一直叫他傑,但是叫我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