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力捏他的腹肌:“這麼努力呀,離湊齊醫藥費還剩多少錢?”
甚爾活動了下手指:“再接一個活就夠了,這兩天我會陪你,等活幹完就帶你去治療。”
他用的是治療,而不是手術一類的詞,應該就是被騙了吧。
居然要呆兩天啊……
我不能再徒勞的呆在這裡了,至少我得知道這裡到底是哪裡。打定主意後,我蠻橫的看著伏黑甚爾: “我想洗澡。”
“什麼?”甚爾對我跳脫的表現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帶我去浴室,我想洗澡。”我皺眉:“這邊沒有浴缸吧,去酒店好了。”
但他顯然有著豐富的照顧驕縱大小姐的經驗,伏黑甚爾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最後還是妥協:“我還知道一個地方有浴缸,我帶你去。”
伏黑甚爾為我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和褲子,又找了件他唯一的羽絨服將我裹住,把我抱在他的臂彎出了門。
果然,在他帶著我的時候,帳就是不起作用的。說明施術人應該和他還有一份束縛,譬如這個只關著我的帳在有伏黑甚爾的情況下,可以帶我離開。
風雪夜裡,我們很快就被漫天的雪花鋪天蓋地的包圍了,空蕩蕩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路燈孤寂的冷光拉長了我們環抱的影子。
我思索著如何趁現在離開的事情,伏黑甚爾卻已經抵達了他要帶我去的地方。
居然是我買給甚爾的大平層,這個見錢眼開的家夥居然還沒有賣掉這套房子嗎?
他熟練的指紋解鎖,用手掃落我臉頰和頭發上的雪花,把我放到沙發上去轉身煮紅茶,又去浴室放了水。
水流聲嘩啦啦的充斥在我的耳邊,讓我想到了很多我和甚爾還在一起時候的事。我們曾在這個房間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他是最成熟性感的戀人。但後來我漸漸可以看到咒靈,和他分手,住進了五條家,認識了夏油傑。
夏油傑……
我將頭埋進無法動彈的膝蓋裡,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伏黑甚爾很強,細心又敏銳,我不能讓他察覺到自己分毫的情緒才能保護好自己。
“穗穗,水溫已經熱了。”他這樣稱呼著我,將我抱起來。
穗穗。
以前伏黑甚爾從來都沒這樣叫過我,平日都是叫我大小姐,最親暱的時候也只是穗。穗穗這個稱呼,是因為夏油傑從前叫過,所以他記住了嗎?
真惡心。
我麻木的看著伏黑甚爾將我抱過去,他忽然一眼不眨的盯著我的神情,忽然像是難以忍耐的閉上眼睛。
我狀似不解的問:“怎麼了?”
他說:“沒事,你洗澡,我出去等你。”
我眨了眨眼說好。
我被放在水溫過高的浴缸裡,甚爾走了出去,他的渾身已經被水弄得濕透了。
我控制著自己的力量試圖感受咒力,這個房間在我到來的瞬間就被放下了帳,和之前伏黑家的一模一樣。看來有術師一直在監控著我們的行動,不給我絲毫逃開的空間。
一種陌生的窒息感忽然湧入我的鼻腔,我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渾身滑進了浴缸裡。長久無法呼吸的感覺讓我覺得耳邊所有的聲音都特別的遙遠。
【西園穗!】
【西園穗,你在幹什麼?快起來……】
“穗穗!”
最後是甚爾發現了不對,他將我從水中撈出來,緊緊地抱住了我。
水已經徹底涼了。
他緊張的拍著我的背,我不斷嗆出水來,最終恍惚的看著眼前的伏黑甚爾狠狠咬了上去,他的唇很快就被我咬的鮮血淋漓,陳年舊疤在蕩漾的水波裡顯得有些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