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很聰明,玩了幾回飛盤,就知道要撿回來,將眾人逗得眉開眼笑。
庭院裡陽光明媚,謝妄簷兩父子泡了壺茶,閑散地聊著天。
趙月驀然一拍腦袋,對路青槐道:“劉姨給貝塔煮了點胡蘿蔔和雞肉絲,昭昭,要不你過去看看?”
謝庭晚沒讀出妻子的意思,“讓妄簷去看吧,昭昭最近工作忙,難得休息,在院子裡曬曬太陽挺好。”
路青槐:“我去看看。”
等她走後,謝妄簷站起身,眉心輕折,“媽。您這是?”
“我聽佘陽說,你們最近在備孕,怎麼這種情況下還領養拉布拉多?”趙月神情嚴肅,“倒也不是說幼犬不好,但懷孕初期,容易先兆流産,你們做好事前,至少應該先考慮自身,把自己的健康放在第一位。”
“昭昭不懂這方面的常識,你還不懂嗎?你的妻子,要是你都不心疼,她以後該有多傷心。貝塔已經領回來了,再送走也不合適,可以送到我們這養,你們每週過來陪它玩,應該不會讓貝塔感覺被遺棄。”
趙月絮叨的話一出,謝庭晚愣神,旋即驚喜道:“什麼時候的事?”
如今大部分年輕人都不想要孩子,他們雖然期盼著能早日抱上孫子,卻從沒催過,想著讓小年輕順其自然,先培養好感情再說。
佘陽是啟創在南城分公司的總經理,從京北調過去的,他的女兒在京北醫院讀研,偶有往來,謝妄簷那日沒澄清的事,轉眼傳到了趙月夫婦這裡。
謝妄簷慢悠悠執起茶盞,閑散開口,“我和昭昭暫時沒有這方面的計劃。”
趙月看了兒子半晌,沒想明白他這麼做的邏輯。
謝庭晚有更深的考量,平聲道:“這樣也好,免得外界總揣測你們倆的感情。”
當初謝頌予宣佈結婚,將小冰糖接回來時,引起了不少腥風血雨,有心攪渾水的人散播謠言,說謝家怎麼肯能讓女明星進門,不過是權宜之計。直到謝頌予輕描淡寫地透露,他已經做了結紮手術,意味著他這一脈不會再有新的繼承人,領回來的女兒就是唯一的千金。
路青槐端著雞胸肉回來時,見大家已經說完了話,盡管知道這沒什麼好值得在意的,還是隱約有種被排斥在外的失落。
貝塔被謝庭院領著去吃定量控制好的雞胸肉絲,趙月則回樓上拿眼窩去了。
一時間,庭院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剛才趙醫生在囑咐我備孕的細節。”謝妄簷告訴了她先前的談話內容,將她的手攏在掌心,“他們擔心我對你不好,故意開了個小灶訓導我。”
路青槐的那點小情緒被他幾句話安撫,心間微熱,“他們怎麼會誤會我們在備孕?”
她記得他們從來不催婚啊,上次特意放置的那盒還歷歷在目。
謝妄簷:“可能是我們之間的氛圍?”
路青槐耳根一燙,嗔地抬手輕掐了下他掌心,“這種事哪裡看得出來……”
他像是存了心逗她,笑容憊懶,俯身湊近她,壓低了聲,“當然,肢體語言、眼神,都瞞不過,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不定在別人眼裡,我們甜到發膩。”
見路青槐低著眸,一副卯足了勁不肯理他的樣子,謝妄簷勾唇反問,“難道昭昭覺得不是?”
“你故意調侃我,想從我這裡套話。”
他昨晚聽她喊了那麼多次老公還不夠,今天還要得寸進尺地讓她承認,路青槐佯裝不悅,實則唇角微勾,糯聲說:“這是個陷阱,我拒絕回答。”
她偏過頭,視線受阻,以至於難以躲閃,唇角被他輕輕擦過。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讓他偷香竊玉的計謀得逞。
疊拼庭院的視野沒有太多隱私性,隨時可能被人撞見,更何況這裡還是在他父母家,路青槐捂著唇,眼睫止不住地顫,有些分不清這份悸動是源於緊張還是心動。
謝妄簷松開她,容止端淨,滿是溫和的笑意,一字一頓道:“確實是陷阱,只不過,這招叫做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