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逸是她在孤兒院的夥伴,大她兩歲,同由一位資助者供讀,關系更像兄妹,只不過後來各奔東西,除了每年除夕的問候,基本沒再聯系。
大家計劃的是五一假期,時間上很充裕。
路青槐敲字回複:[應該會?我暫時不太確定]
謝妄簷照常來接她下班,不過開車的是林叔,朝她笑笑,“昭小姐,等久了吧?上個路口有點擦碰的交通事故,堵了十幾分鐘。”
“沒事林叔。”路青槐莞爾,她性格比謝妄簷還溫和,從不會對下人冷臉,因此頗得眾人喜歡。
接過她的包後,謝妄簷的長臂穿過她後腰,松泛地攬著。“今天累不累?”
有林叔在,路青槐坐姿端正,耳根泛起一層薄粉,“上班哪有不累的,每天都差不多,不過這個工作我很喜歡,也不用將時間花在無效社交上,所以還不錯。”
林叔是個話密的,見狀笑道:“心情愉快了,才能幹一行愛一行。”
路青槐很喜歡聽老一輩京北人說話,從不讓話茬子落下,跟捧哏似的。她回應了幾句,同林叔聊了起來,謝妄簷坐在她身側,單手搭在窗邊,黑眸溫沉地籠著她,就這麼看她和林叔聊天。
等她們結束對話後,謝妄簷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繼續引出剛才沒能問出口的話題,“有沒有想我?”
聞言,林叔在前排一愣,旋即欣慰地止了聲,將空間留給她們。
一整天都沒有和他發訊息,路青槐拿出手機時,本想主動,結果被許昭霧發來的內容打斷了思緒,以至於忘記了點開和他的聊天框。
想到這裡,她似乎明白他眼眸裡透出來的那一絲哀怨是因為什麼了。
他等了她這麼久,她倒好,一上車就和林叔聊得有來有回,以至於忽略了他的存在。
路青槐點點頭,眸光晶瑩,聲音低不可聞,“有。”
謝妄簷氣息渡過來,徐徐出口的話含著笑,“什麼時候?”
他的體溫灼熱,將她半擁在懷中,讓路青槐想起了他這幾日衣不解帶的陪伴,莫名覺得臉熱,含糊地說,“午休時。”
他繼續追問:“想我什麼?”
思念並不是具象化的東西,路青槐望進他的眼睛,唇角微抿,“就是普通的想……”
“我以為會有內容。”謝妄簷溫聲。
路青槐不想承認自己想念他寬厚的胸膛,筋脈分明的指骨,以及那雙映著她的深眸。偶爾也會閃過同他親密的片段,不過僅僅只出現幾秒,就會被她強行驅散,無法向人提及。
被他這樣注視著,她就算再有底氣,這會也不免有些發虛,“你要是再問,我就說不想了。”
謝妄簷執起她的手,親了下她的掌背,蜻蜓點水般。
“不為難你了,換我回答吧。”他聲音很輕,用僅有彼此能夠聽見的音調說,“昭昭,我很想你。”
毫不掩飾對她的愛意。
路青槐很吃他這套,學著他戲弄她的話追問道:“什麼時候?”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
她故作不悅地蹙眉,“你先說給我聽,沒準比我的答案更差呢。”
謝妄簷穿過她的指縫,同她十指相扣,“每時每刻。”
他說這話的時候,黑眸專注地看著她,神色繾綣,用最沉穩的語氣,說著動人的情話。盡管她知道,他並不擅長說落不到實處的謊話。
車載音響響起電話鈴聲,林叔掃了一眼,對後排的人彙報道:“謝總,是賀之逸總打來的。”
在謝家工作久了,林叔對於商場上的那套門清,遇見不熟悉的,統一在名字後面加個總準沒錯。
謝妄簷重複碾過:“賀之逸?”
林叔再次確認:“是的。”
謝妄簷並不記得自己有存過這麼一號人物的聯系方式。
路青槐:“是我朋友。”
她之前連過這輛車的藍芽,估計是自動連上的。幾分鐘前,她才回複過訊息。想到謝妄簷接電話並不避諱她,路青槐對林叔道:“林叔,麻煩幫我點一下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