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週過去,又到了入夜的時刻,路青槐抱著枕頭,見他身著家居服踏入主臥,試探道:“要不你今晚去樓上睡?”
謝妄簷腳步微頓,“我吵到你了?”
他夜裡很安靜,沒有任何不良習慣,手掌也安分地落在她腰間,即便心馳神往,也沒有像那次失控親密一樣揉弄她,可以說是相當坐懷不亂了,應該不會影響她休息。
主臥裡到處都有他的東西,氣息也被他肆意侵佔。路青槐想到晚上燙得令她屢次失語的熱意,眼前不由得閃過她早晨尋找手鏈時,看到儲物櫃裡新補充的那幾盒。
排列得整整齊齊,同上次用完的空盒子一併,填得滿當。
他搬其他東西時,都會詢問她介不介意。唯獨這樣,沒有提前告知她。
路青槐只好裝作不知道,可思緒總免不了飄忽,一旦知曉離他所休息的位置不過咫尺的櫃子裡,裝滿了好幾盒套,再怎麼樣也無法保證意念清明。
路青槐連忙擺手,“沒有。”
謝妄簷上前一步,步步逼近她,“那為什麼要趕我走?”
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氣勢太強,路青槐本能後退,跌坐在床畔。下巴被男人冷欲般的指腹挑起,謝妄簷的嗓音透著放低姿態的無奈,“昭昭,是不是我上次做太狠了,嚇到你了?”
那次之後,他見她有意避著他,擔心她受傷,提出幫她檢查,卻被她漲紅著搖頭拒絕。謝妄簷啞聲問她,是不是腫了,路青槐支吾著沒說話,而後再也不肯提起這個話題。
這一週以來,他對那晚的過程進行了複盤和反思,發現自己的確有很多地方因沒有經驗而做得有些莽撞。
他對此感到歉疚。
路青槐不知道話題怎麼一瞬間扯到了那晚,臉色薄紅。謝妄簷見她這反應,猜出一二,用柔和的語氣溫聲地表明立場:“抱歉,那天我也是初次,不能完全把握住力道。”
“這幾天我複盤了一下,最明顯的幾處錯誤,我想了改正的方式。比如,以後不會在你到頂的時候繼續,會考慮你的感受,暫時停下來。”
謝妄簷用詞委婉,加上這張臉太具有迷惑性,路青槐反應了會,才明白他所指代的內容。
她深深沉沉地吸了一口氣,急忙捂住他的唇。
“你、你……先別說了。”心率飆升太快,路青槐經不起他用這樣溫柔探究的眼神審視,唇邊的話有些燙嘴,“那天的體驗很好。我是擔心你身體會出現問題,畢竟最近你洗冷水澡的次數太頻繁了。”
說到這裡,她眼神飄忽,更不敢看他逐漸變深的目光。
她講的重點明明是另一件事,他卻擇其一來聽。
謝妄簷眼眸黯下,“你真的覺得很好嗎?”
雲遮霧掩的話被他撕扯開,兩人頓時換了個境地,路青槐被他炙熱的手掌摁住腰肢,雙腿並攏,以曖昧的姿勢坐在男人微微岔開的大腿上,感覺自己像是跌入雲層中,掙脫不得。
她徹底敗下陣來,低著眸軟聲說:“當時覺得有點過分,後來回想的時候,覺得還不錯。”
看到他精赤的上身,會自然而然地聯想起肌肉繃緊的力道。
記起他的唇流連吻過隱秘之處的柔情。
很微妙的感受。她說不清,總之就是,好像上了癮。
得到答案後,謝妄簷指腹的力道驀然加重,清冷麵容溢位絲絲豁然的笑,“那天你還讓我剋制。”
路青槐更覺自己是在自掘墳墓,前後矛盾。
“可能是身體恢複後,大腦的美化效果。”
畢竟疼痛過後,玄妙的滋味久久不絕。
“已經恢複完全了嗎?”謝妄簷剋制地滾動喉結。
“我也不清楚……”路青槐羞於啟齒,“最近不疼了,但我看不到。”
謝妄簷垂眸看了她半晌,輕咬住她的耳垂,“我幫你看看,好不好?”
他聲色低沉至極,好似真的只是在理性討論,可她卻總覺得翻湧著浪潮的黑眸只是表象,底下藏著危險的暗礁,隨時能將大海裡航行的遊船吞沒。
撥出的熱氣繞過她耳畔,鬼使神差地,她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