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路青槐看了眼來電提示,示意她先去接個電話。
工作上的內容,在休息日被打擾也是常有的事,兩人非常有默契地選擇了暫時沉默。
見路青槐結束通話後,眼眸晶亮,謝妄簷掀了下唇,“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之前我們向青川集體勞動仲裁的事有眉目了,現在正在籌備庭前調節階段。麥姐說青川最近業績滑鐵盧,不知道會不會拒絕調解。”
謝亦宵不知曉前因後果,路青槐言簡意賅解釋了幾句。
謝亦宵:“拒絕調解的話,法院應該會下裁決書吧?”
“流程上應該是這樣。”路青槐說,“不過這事還是和解最好,這樣大家還有機率拿到一定比例的業績提成。”
謝妄簷側目:“我記得你們工資大部分靠提成。”
“嗯,勞動合同的基本工資簽得很低。工傷假、産假時的補貼算下來挺少的。”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環境如此,個人難以抗衡。經過昨晚後,她們兩人似乎默契了不少,只需一個眼神,路青槐便明白謝妄簷說出這句話的用意所在,她抿了下唇,解釋:“青川的提成結構是按公司收款來算的,比如預付款、進度款、尾款到賬時,分別拿到一筆。”
這意味著突然被裁員的,很可能忙完整個專案,卻因公司沒有收到賬款而錯失提成。到賬還有流程手續要走,領導和財務通氣,讓她們稍微拖延一兩天開票給甲方,也極有可能。
畢竟行業裡有一條預設的規定,當年終獎與最佳化成本系數較高時,意味著這個員工需要被裁。
青川就是這樣走了極端,各種惡心的手段齊上陣。
謝妄簷沉思幾秒:“昭昭,如果你的前同事有需要幫助的部分,我的律師團隊可以提供免費的諮詢和援助。”
路青槐很感激他提供的幫助,可以說如果沒有他從中調和,她們必然會經歷漫長而看不到結果的等待。謝家在京北算得上有頭有臉的豪門,權勢影響了很大一部分因素。她不是活在童話世界裡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背後的邏輯鏈條她自然能想到。
“謝——”
謝妄簷扣住她的手沒放,眼眸虛眯望著她,“無論哪個謝字,都不太對吧?”
路青槐心領神會,“謝謝是替我同事說的。”
“那你呢?”謝妄簷似笑非笑,“該對我說什麼?”
路青槐眼裡透著幾分茫然,覺得他這個要求有點自相矛盾。不想讓她道謝,也不願聽到客氣的謝先生三個字。
就在她努力揣摩之際,謝亦宵看不下去,決定助攻,支招道:“昭昭,這事很簡單,說謝謝的時候,後面加句老公的稱呼,讓他騎虎難下。”
這倆小情侶真的讓人捉急,一個循循善誘,一個溫吞慢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對上點。
路青槐臉頰泛起熱意,見謝妄簷難得沒有出聲反駁,忍不住咬了下唇,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謝謝老公。”
謝亦宵舉雙手自證:“我可什麼都沒聽見。”
一句話讓路青槐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謝妄簷見對面越來越過分,明知路青槐經不起逗,還說這種話,壓了下眉梢落向謝亦宵。
“沒事昭昭,我聽見了。”謝妄簷聲線柔和,指尖拂過她掌心,安撫道:“不客氣,這是老公應該做的。”
謝亦宵:“你還真是雙標,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嘖嘖嘖。心機腹黑男人。
偏偏路青槐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真希望他們倆能盡快生個小寶寶,最好繼承謝妄簷的心計,狠狠給他治治這臭毛病。
確認關系以後,謝妄簷興師動眾地搬了次家,將清湖灣所有的東西全都搬了過來。
侵佔主臥領地來得無比明目張膽。
路青槐原本掛在主臥衣櫃裡的內衣,都被他往裡挪動幾分,另一側,掛了些他慣用的天然植物香氛。
床畔用來擺設的雙人枕,反倒是真的能派上用場了。
距離上次過後,謝妄簷每次都是同她相擁而眠,除了偶爾吻到忘情以外,再沒有越界的動作。路青槐知道,他每晚都忍得辛苦,選擇隱忍,也是在給她留足休息緩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