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妄簷耐著性子聽她說話,難得停下來,揣測她的意圖,“怎麼了?”
“別繼續了……留一個下次用。”
她預計一個半月的用量,要是今晚用完了,也太荒謬了。
從來沒有過如此大的計算偏離,路青槐驀然發現她對於這種事的理解完全屬於外行。
又或許是謝妄簷超出常識認知裡的太多,從身體硬體到體能,都是天賦異稟的型別。
謝妄簷聽後以為她腰痠,扶著她在軟塌上坐定,哄她環著他的脖頸。
“昭昭,這個要求,我很難答應。”
掌心慢條斯理地揉按著她的腰,以緩解初次體驗給她帶來的疲憊感。
路青槐發現他在床上雖然溫柔,也願意溝通,但動作激烈,不講究什麼九淺一深的技巧,貪婪到幾乎每一下都要吞到底。
輕易便撞碎了她的思緒,看似普通的對話,她往往要反應許久才能接上。
久到她感覺自己快變成了一條焦渴的魚,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時間,夜裡靜悄悄的,他用著她,再度清洗過後,用浴巾將兩人纏住,才擁她回到柔軟的床鋪中。
眼睫被男人的唇輕柔覆蓋,留下愛意纏綿的一個吻,路青槐迷濛著半睜開一隻眼,迷迷糊糊問:“幾點了?”
謝妄簷拂去她耳邊的碎發,低啞聲線如絲雨般落下,“四點多。明天是週末,睡吧,鬧鐘不會吵醒你。”
他不知曉她的手機密碼,也不好這時候趁人之危,哄她用指紋解鎖。於是特地將她抱回了他的臥室。婚房上下層間隔著挑空客廳,的隔音效果很好,足以讓她睡一場安穩的覺。
路青槐又累又困,眼皮沉重,在他輕柔地撫慰中,陷入沉眠。
謝妄簷等她呼吸平靜後,才折返回樓下臥室,整理斑駁濡濕的床單、枕套,塞進烘幹洗衣機裡,又鋪了層新的。掃地機器人開始啟動,房間裡的濃烈香氣也會被全新風系統自動過濾,混亂的房間恢複整潔、寂靜,融入如水般的夜色中。
除了那件被撕碎的睡裙。
他沉思許久,憑藉著記憶,重新訂購了一些類似的睡裙,當做明早給她的賠罪。
路青槐醒來時,發現自己出於完全陌生的環境。看清桌邊擺著的玩偶後,她想起來這裡是他的臥室。
搬過來後,她沒怎麼來過他的房間,逛商場裡的精品店時,順道給他帶了份禮物,一個冒著鼻涕泡的卡皮巴拉毛絨玩偶。
送出去的時候,謝妄簷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淡聲評價:“看起來有點醜。”
路青槐為卡皮巴拉辯解,“卡皮巴拉是今年的超級網紅,而且醜萌醜萌的不是很可愛嗎?”
他揚起笑,說了句,他很喜歡,謝謝她的禮物。
那時他們的關系算不上特別親近,她還以為後面那句只是習慣性地客套,想不到他竟然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盡管……和他房間的佈置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身體的反應存在滯後性,路青槐後知後覺地察覺出疲倦,試著動了一下腰肢。
酸軟不堪,嘶。她吸了下鼻尖。
身側的謝妄簷察覺她的動靜,低眸看向她,“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路青槐視線上移。
白襯衣,黑領帶,發型透著些許少年氣的清爽,看樣子應該是早上才起來打理過頭發,但礙於沒有定型,顯得有些蓬鬆。
昨晚折騰到半夜,還能堅持早起,路青槐對謝妄簷的認知不由得上了一個臺階。
“渾身都不舒服。”路青槐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酥,低聲說:“感覺身體快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