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過分敏感,舌尖最甚,舒服到連內褲都變得濕黏不堪。而他偏偏最愛勾著她的舌尖抵弄,烏黑的眸始終凝在她臉上,或許早已發現了這份秘密。
謝妄簷似乎對痛覺的反應更明顯。
刺痛會激發他血液裡的興奮因子。
而他吻得越深,她就越容易無意識抓傷他,換來更猛烈的進攻,自己也在這場博弈中軟成一團水。
她深吸一口氣,撇去亂七八糟的想法,抬眸落入謝妄簷關切的目光中,“你下次不準碰我鎖骨。”
命令的句式,尾音卻像貓似的勾著,爪子撓得他心底毛毛的。
他只能把玩著她的手指骨節,同他相比,她的手那樣纖細,一層薄肉摸起來也很軟,讓人愛不釋手,不捨得再松開。
謝妄簷沒有選擇直接回應,幽深的眸光侵略性地覆在她身上,“鎖骨最有感覺?”
“……”
對話及此,趙月和謝庭晚夫婦正聊著年夜飯吃了太多不消化,路過樓梯準備消食時,正巧同兩人對上目光。
路青槐垂著腦袋,眼裡似乎還掛著淚意,謝妄簷攔住了她的去路,居高臨下地往那一站,面上慣常沒什麼情緒。
兒子是什麼個性,兩口子無比清楚,看上去斯文溫和,本質上還是個殺伐決斷、不留情面的性子,跟年輕時的謝老爺子有些像。
趙月心下一凜,以為謝妄簷把人欺負哭了,當即脾氣就上來了,護在路青槐跟前,質問謝妄簷:“你好歹是個男人,有什麼事不能退讓一步?昭昭才剛來我們家,你怎麼能欺負人家?”
路青槐還沒來得及擦眼淚,那滴就這麼掛在眼尾。
趙月和謝庭晚多年夫妻,單靠一個眼神就懂了。謝庭晚輕咳兩聲,接過話頭,擔任起了白臉詢問前因後果的責任,趙月則輕拍路青槐的背,告訴她別害怕。
謝妄簷捱了一頓斥,耐心聽著,眸光在正不知道該怎麼收尾的路青槐面上停留。
他噙著一點笑意,倒像是心甘情願被誤會。
“一點小摩擦。”謝妄簷水波不興地回,“我下次語氣盡量溫和點。”
趙月:“什麼叫盡量?你就得溫和點!昭昭是你老婆,又不是你的下屬,我不管你在外是什麼風光的身份,回到家就必須擺正態度。女孩子是用來呵護的,你到底懂不懂?”
謝庭晚也皺眉搖頭,“總算知道你為什麼一直單身了,就這脾性,誰能容忍你?要不是昭昭溫和大度,不跟你計較,我看你今晚還是睡庭院裡吧。”
兩夫妻一唱一和,圍剿似的。
路青槐和謝妄簷一句話也插不上。
等兩人教導夠了,謝妄簷才得以緩聲喚她,“昭昭,過來。”
趙月越看他越不順眼,“沒道歉就想把事情翻篇?婚姻不是讓你這樣打馬虎眼的。”
路青槐:“趙姨,其實剛才……”
“昭昭。”謝妄簷眸光落向她,嗓音淡沉,“剛才的事我向你道歉,你要是不高興,想怎麼報複回來都行。”
明知兩位長輩聽不出他的畫外音,路青槐好不容易淡下去的耳廓又一點點染上紅。
她能怎麼報複,不過是使壞咬咬他。
可他身體燙意灼人,真要報複,誰佔便宜還不一定……
謝妄簷真壞啊。她咬牙切齒地想。
趙月還在給她撐腰,“昭昭,要是覺得他沒誠意,你可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