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容易對別人感興趣的性格,謝妄簷落聲:“怎麼了?”
“啊,沒有。”
路青槐搖搖頭,結束了話題。
謝宅裡,路家長輩基本已經到了。庭院裡的樹全都掛上了紅燈籠,連門口的盆栽也沒放過,看著就是一派喜慶,分外熱鬧。
趙月在別墅門口迎接,見兩人在車上還牽著手,笑得合不攏嘴。
“路上沒堵車啊?”
“我們走得早,不是很堵。”
“今天小年夜呢,都想著回家過年。話說灩雪還沒到,待會我讓廚房晚點再上熱菜。”
謝妄簷扶著路青槐下車,三人一路往屋內走,趙月道:“昭昭,我去看一眼廚房,你和妄簷先上樓,爺爺他們在下棋。”
路青槐:“辛苦趙姨了。”
“女孩說話就是甜。”趙月說完不忘嫌棄地看了謝妄簷一眼,“多跟昭昭學怎麼關心人,這男人啊,要是不夠體貼,其他都是白搭。”
謝妄簷失笑,“您拐著彎罵我是吧?”
趙月懶得在這裡跟他掰扯,轉身拉著謝庭晚往廚房走。
一樓屋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暖氣開得很足,路青槐褪下外套,聽到身後清磁嗓音響起,“昭昭,轉身。”
圍在脖子上的圍巾被謝妄簷取下,他垂下眼睫,側顏沉靜,指腹偶有觸碰到她的頸線,躥起一陣激密的電流。她下意識往後躲,蝴蝶骨卻被男人寬大的骨掌拊住,他壓低的聲線略微喑啞,“別動。”
路青槐只好老老實實地等他動作。
一秒,兩秒,三秒。
謝妄簷遲遲沒有離開,吐息落在她頸側,有點癢,路青槐忍不住抬眸看他,“好了嗎?”
“這麼著急做什麼。”謝妄簷目光越過她頭頂,動作不疾不徐,“你的圍巾似乎纏在發夾上了。”
冬天披散著頭發看起來容易沒精氣神,所以路青槐習慣用抓夾,發型簡約好看,搭配衣服也方便。
圍巾是她在路過精品店時買的,聚酯纖維材質,很漂亮,但也兼具機織鈎線孔隙大的缺點,容易纏掛。果然不能圖便宜。
路青槐抬手捏住抓夾,將長發放下來,很快解決了問題。“好了。”
謝妄簷不動聲色地將圍巾疊好。
對上他如墨色深潭般的視線,路青槐才發現他們的距離過於曖昧。經期那幾晚,謝妄簷也是像現在這樣,摟著她的腰,將她半擁在懷中。
她臉頰噌地浮出一抹緋色,如冬日海棠般爬上瓷雪枝頭。
謝亦宵調侃的語調自庭院裡飄來,“你倆這戲是不是演早了?長輩都在樓上呢。”
兩個人在狹窄的空間曖昧是一回事,被知情人士撞見,路青槐的臉皮就有捱不住了。謝妄簷微側過身,不願讓旁人見到她此刻的情態,將她半擋在身後,黑眸壓著幾分不虞。
“亦宵,注意言辭。”
謝亦宵做了個封口的動作,不再打趣這兩人。
“昭昭,上回我發你那劇本,看得怎麼樣了?”
路青槐最近時間閑下來了,花了點時間理解了人物,但一直沒來及聯系謝亦宵。
“差不多了。正好我最近在家,要是亦宵哥排得開時間的話,隨時都可以。”
謝亦宵:“隨時?那我可明天就張羅著劇組開工了。”
身側男人的眉峰微不可聞地挑了挑,對路青槐說:“橫店每天來往的人太多,正好我也有空,拍攝的時候,我送你過去。”
謝亦宵嘖聲,“你這大忙人居然有空?上週不是才從紐約回來?要是勉強就算了吧,家裡又不是沒司機。”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路青槐想起,難怪他那天會過來接她,原來是剛下飛機。且不說國際航班有多折磨人,從首都機場過來也得耗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竟然還有餘力去超市購物,還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用高精力人才來形容都顯得太侷限了。這是不會停歇的永動機。
謝妄簷容色淡淡,微沉的嗓音隨著視線凝過去,在路青槐面上停留。
“沒聽過時間就是海綿這句話?只要有心,再忙都能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