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擊的謝妄簷散漫地笑了聲,“看來罪魁禍首想毀屍滅跡。”
謝亦宵就那麼支著下巴看他們演戲,也不拆穿。
謝妄簷止了笑意,將碗推過去,語氣溫和,透著些許揶揄的意味,“昭昭,幫我盛碗粥。”
路青槐不敢左右亂瞟,怕露餡,不過謝妄簷讓她幫忙盛粥,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抬起臉,“你要哪種?”
“有些什麼?”
“山藥鮮肉和蝦仁蔬菜。”
謝妄簷看向她碗裡的山藥粥,“我和你一樣就好。”
話音剛落,謝老爺子的電動輪椅緩緩進了偏廳,“剛結婚就開始使喚昭昭,你是嫌我老爺子拿不動家法了?”
謝妄簷失聲輕笑,“您聽了半句就來斷章取義了?”
對上謝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目光,謝妄簷說,“我疼她都來不及,不至於欺負她。”
朱姨剛才可是聽全了的,喜氣洋洋地代為作證,“路小姐和三少爺融洽著呢!哎喲,枕了一晚上胳膊,酸也是正常的。”
路青槐耳尖隱隱發燙,心想,還好躲過一劫。
謝老爺子這才沒說什麼,轉悠著出去曬太陽了。
等‘眼線’離開後,謝亦宵忍不住撚酸模仿語氣,聽得路青槐憋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次能不能別拿這麼肉麻的劇本?嘖嘖嘖,枕著胳膊睡了一晚上,虧你想得出來。要是讓趙醫生聽見,絕對當場拆穿你。”
謝妄簷用勺子慢條斯理地舀粥,閑閑地應,“是你不懂老人的心思。越誇張膩歪的臺詞,他們越覺得真實。”
路青槐沒有加入兩人的對話,視線落在被謝妄簷吃完的那碗粥上。
神色略微出離。
用完早餐,謝妄簷陪謝老爺下起了棋。週六週末過後,便緊隨元旦,放完假過後還得調休補上,路青槐一想到下週得連續上班,就有些頭大。
謝妄簷注意到她心不在焉,低聲問她,“覺得無聊?”
她搖頭說沒有。
正欲等棋局結束,帶她去附近轉轉,還未啟唇,謝亦宵的嗓音便插進來。“昭昭,反正幹看著也沒什麼意思,來玩局大富翁?”
孤兒院的孩子們沒有智慧手機,娛樂方式大多更具有童年色彩,大富翁便是其中之一。
久遠的回憶被勾出來,路青槐欣然應允。
謝妄簷捏了下她的掌心,“去吧。”
他眉心始終無意識緊鎖,謝老爺子很快便抓住破綻,吃了他一個軍,笑得合不攏嘴。
“妄簷,棋藝生疏不少啊!”
謝妄簷甘拜下風,“是您寶刀未老,不減當年。”
又下了兩盤,均以謝妄簷落敗告終。謝老爺子何其敏銳,見謝妄簷心不在焉,自然猜出究竟為何。
謝老爺子沒避諱,語重心長地說:“昭昭陪二哥玩大富翁而已,你別表現得這麼小氣。這男人啊,嫉妒心也不能太強,要選在合適的場合,合適的地點。”
他望向謝妄簷,“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