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當可能有毒!”佑裡忍不住大喊道,話才說到一半,父親就像枯葉一樣“飄”落。
柳川泉眉頭微蹙,搶在越前龍馬之前將丈夫攙扶起來,“阿彌!你怎麼了!”不過吃了一小口,丈夫的臉色就變得鐵青,口中還吐著白沫。
周助真是好狠的心吶……佑裡忍不住後退兩步,伸手想搭在桌邊卻落了空,她心有餘悸地看向龍馬,感激自己昨晚的判斷。越前龍馬下意識想摟住她的腰,礙於父母在場,只好握住她的手。
柳川泉嚴肅地看向女兒,“有毒?有什麼毒?為什麼有毒的便當會出現在家裡的冰箱。”她說著就要給單位打電話。
“不,不能報警。”佑裡忙出聲制止,“其實也不是毒啦。”龍馬配合地點頭,“就是…一些…補品……”
“你們知道是誰做的?”柳川泉皺眉,放下手機。
佑裡嚥了下口水,握緊龍馬的手。要是把周助供出來毀了他的好孩子人設,絕對會被他整得更慘的吧……
柳川彌悠悠轉醒,他摁著喉嚨,想吐吐不出來,有氣無力地說:“好……惡心……的……味道……”
柳川彌在妻子懷中咳嗽兩聲,彷彿將鬱結在喉間的那團氣吐了出去,整個人舒服多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眯眼看向周圍擔心的三人。
“爸爸,你還好嗎?”佑裡歪頭打量著父親,思索著如果是自己吃下會是什麼狀態。
越前龍馬瞥了眼黑色的便當盒,原來是不二學長字條上特意給他的那一份啊,學長對他還真是“不錯”呢……不過,學長對佑裡也打算下此狠手嗎?他琥珀色的貓眼閃過一道淩厲的光。
柳川彌視線有些模糊的盯著越前龍馬的貓眼,他捂著嘴又咳嗽了兩聲。一個有些久遠的面容出現他腦中,漸漸和眼前人重疊起來。
“阿南……越前……”
冷不丁被喊到名字,越前龍馬收斂了眼中的淩厲,乖乖將頭湊近,應到:“叔叔我在,需要我做什麼?”
柳川彌在妻子的攙扶下站起來,默默在腦中對比著二人的長相。像,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那雙具有攻擊性的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你和越前南次郎是什麼關系?”他眯眼問,心中隱約有了判斷。
“南次郎?”柳川泉挑眉,左看看丈夫,右看看龍馬。莫非是當年那個小孩?!她驚詫地松開手,總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龍馬眼熟。
“越前南次郎是我父親。”越前龍馬眨巴著眼睛,開始擔心老爸會不會無意間得罪過佑裡父母,又或者是對他們做出過什麼出格的舉動。
柳川彌想起舊日鄰居的各種張揚、古怪的做派,忍俊不禁,“果然是阿南的兒子。”他瞧著眾人身後的消失不見的小沙發,挑眉道:“行事作風也像。”
越前龍馬咬著舌尖,不安地看向佑裡。本來他給佑裡父母的初印象就不好,聽這話老爸也沒給人家留什麼好印象,豈不是完了……
知道原委的佑裡倒是鬆了口氣,笑著環住他的胳膊。之前忘記和龍馬說這段淵源了,現在想來完全是大大的加分項啊!
越前龍馬沖佑裡微微搖頭,輕輕推她的胳膊,擔心再給她父母不好的印象。他謙卑地低下頭,準備替父認罪,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不知我父親……”
“是小龍馬?對是叫龍馬。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都長這麼大了!”佑裡母親驚喜的聲音響起,“我說怎麼覺得你名字耳熟,真是年紀大了,都快忘了以前的事情了。”說著還溫柔地撫摸了下他的腦袋。
越前龍馬猛地抬起頭,懵然對上佑裡父母慈愛的笑臉。他愣愣地看向佑裡,只見佑裡也是一臉笑意。
他剛鼓起腮幫子,想著佑裡父母在場,又像氣球被戳破一樣癟了回去,只是小聲在她耳邊控訴,“你有事情瞞著我。”
他撥出的熱氣鬧得佑裡有些癢,她摸了摸耳朵,對龍馬眨眨眼,“之前打算說的,結果給忘了。”
柳川泉聽不清兩人的耳語,但知道話題肯定離不開這個。她一手攬住一個孩子的肩膀,推著他們朝沙發走去,“讓我來給你們講講這段往事吧。”
半個鐘頭後——
抱著胳膊的柳川彌對著越前龍馬輕哼一聲,“你小時候我們可沒少看顧你。”他說著伸手覆在妻子耳邊,小聲到:“但是姐弟戀我們佑裡是不是會辛苦很多啊。”
越前龍馬與其說是不好意思,不如說是得意點了點頭,“多謝叔叔阿姨照顧了。”
“看人的,與年齡無關。”柳川泉不認同地拍拍丈夫的肩膀,慈愛地望向端坐著的二人。這種緣分才更奇妙啊,曾經小小的兩個嬰孩,居然在多年以後走到了一起。
越前龍馬頂著星星眼看向佑裡,不敢置信地問:“我們真的在嬰兒時期就見過了嗎?”
“真的——”佑裡不耐煩地拖著長音回答,問多少遍了!“我還在你家看到過我爸的照片呢。媽媽的說法和倫子阿姨的也能對上。”
“什麼?佑裡已經見過倫子了嗎?”柳川彌張大嘴,有些心酸地擦著不存在的眼淚,“速度這麼快嗎?”
“想什麼呢你。”柳川泉擰了下丈夫的胳膊,笑著問龍馬,“你母親身體還好嗎?”
“好,一切都好。”有了父母這一層底氣,越前龍馬握緊佑裡的手,“她特別喜歡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