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你小時候我還抱……
“爸爸媽媽, 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佑裡迅速擠出個笑臉,邁著沉重地步伐走向面色呆滯的父母。
柳川彌瞥向乖巧的女兒,陰陽怪氣道:“回自己家也叫突然嗎?倒是佑裡給我的驚喜更突然呢。”
佑裡心虛地捏著手指, 一聲不吭。
柳川泉活動了一下僵硬的五官,猛地給丈夫的後揹來了一掌,低聲道:“說什麼呢?”對著女兒又換了副笑吟吟的模樣,她將禮物遞給女兒。
“佑裡, 我們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結果昨晚回來的路上突然下了大暴雨,只好又折了回去, 這不雨一停我們就趕緊回家了。”
佑裡稍微自在了些,笑著接過禮物, 歪頭打算向父母介紹一下男朋友。
“讓他自己說。”柳川彌的目光像箭矢一樣射向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對著二人的方向鞠躬, 幾乎將自己疊了起來。“叔叔阿姨好,我叫越前龍馬, 是——”他看向佑裡,見佑裡微微點頭才繼續說下去,“是佑裡的男朋友。”
柳川彌的眉毛皺成川字,自言自語地重複了幾遍男朋友
“是裡美阿姨口中的那個男孩?”柳川泉想起同事松島提起的八卦, 轉頭看向佑裡。心說這名字好耳熟,彷彿在哪裡聽過。
佑裡點頭, 意識到這是給龍馬增加爸媽好感的好話題, 她指著右手小臂強調,“我手臂受傷那次,要不是龍馬在恐怕就不是縫幾針那麼簡單了。”
“沒有佑裡說的那麼誇張。”越前龍馬拘謹地搖頭。
柳川彌的眉頭松開一些,語氣也有些松動,“但是男朋友就可以在我們家留宿了嗎?”
“不一定是留宿, 龍馬君也可能是早上剛過來啊。”柳川泉擔心兩個孩子尷尬,大力地捏丈夫的胳膊,不贊同他武斷的結論。而且留宿這種事情,怎麼看也不像是女兒一貫獨立的作風啊。
“你說是吧佑裡?”她笑著看向女兒,希望得到她的回應。
“額……”佑裡悄悄挪動兩步,試圖遮擋原本小沙發所在而現在空空如也的位置。
柳川泉順著女兒的方向看去,頓時睜大了眼睛,但同時也踏實了許多。沙發肯定是在女兒房間,那麼肯定沒有同床共枕了。
見女兒遲遲不吭聲,柳川彌有了思量,轉頭又將目光射向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又將自己折疊起來,語氣萬分恭敬地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將所有問題都推到自己身上,生怕他們責備佑裡。
說話間佑裡已走到他身旁,瞧他這般謙卑,她心裡很不是滋味。想到一切的起源在於那幾瓶酒,她昂首睨向父親,咕噥道:“都怪爸爸給的果酒,還說什麼是果味汽水,害得裕太和雪乃都喝醉了。”
“不怪叔叔,怪我沒處理好分寸。”越前龍馬扯了下佑裡的衣角,悄悄給她使眼色。佑裡握住他的手,用口型說,“沒事的,交給我。”
柳川彌尷尬地用手掌撫過自己的發頂,聲音和緩了些,“是我的錯,是我記岔了。”
“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柳川泉從身後給丈夫輕輕一掌,見龍馬身後冒著熱氣的鍋,適時推出臺階,“正好龍馬君煮了面條呢。”
柳川彌方才將二人的小互動盡收眼底,暫時不知如何面對女兒這突然出現的男朋友,他心緒複雜地擺擺手,“不用了。”知道妻子會給他一掌,他麻溜地走到冰箱前。
柳川泉的手僵在半空,見佑裡和龍馬茫然地望著她,尷尬地捋了捋耳後的頭發。
“冰箱裡只有面條了,叔叔。”
柳川彌的目光被冰箱裡的兩盒便當吸引,心中的不悅更盛。明明有便當,他卻說沒有。莫非這是佑裡專門做給他的愛心便當?思及此處,他忿忿地將便當拿出來。
“巧了,正好我和媽媽一人一份。”
這不是昨天周助送來的那兩份疑似投毒了的便當嗎!佑裡瞪大了眼睛看向龍馬,他眼中也寫著不知所措。
“不不不!”被毒過n次的佑裡倉皇走上前,想將便當奪回來,“你們不可以吃這個。”
“是啊,叔叔——”越前龍馬話還沒說話,就接收到柳川彌的兩記眼刀,只得乖乖閉嘴。
柳川彌撇嘴看向女兒,確認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語氣酸澀道:“佑裡都多久沒給爸爸做過便當了,爸爸偶爾吃一次不算過分吧。”
佑裡微微一愣,在心裡打出一個問號。說什麼呢,不是上週才吃過嗎?而且這便當有毒啊!偏偏周助在家長眼裡是典型的乖乖仔,任她怎麼說爸爸也不會相信……
她踮起腳尖,伸手去夠,“你快給我!”龍馬怕她站不穩又怕她父母不高興,胳膊在距離她幾厘米的位置虛環著。
柳川彌更是一股氣鬱結在喉中,他將便當舉得更高,夾起一筷子就往嘴裡送,還沖女兒做了個鬼臉,“哼,我就要吃。”
“哎呀你們倆。”柳川泉扶額看向孩子氣的丈夫和女兒,心說這樣真的不會給龍馬留下不好的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