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學家,什麼時候回來?”杜宇臻給他撈了一盤子肉,笑著問他。
隨著年紀增加,他氣質更冷清,性格乖僻,極難接近,但對杜宇臻卻有問必答,“不想回去。”
杜宇臻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行,那我常來看你。”
他搖搖頭,“不用麻煩,我一年回去一次。”
杜宇臻笑著說,“一年一次啊,太久了吧。小泓,我會想你。”
“被oega包圍著,你還有空想我?”
杜宇臻:“……”
玩笑後,他們聊起別的,長輩,朋友以及公司的規劃。
最後一個話題,杜家二少不是很感興趣。
吃完火鍋,兩個人一起往杜芳泓的住處走,四個保鏢跟在後面。
該聊的事在飯桌上都聊的差不多了,兩人肩並肩,沉默地同行。
快要到家時,杜宇臻突然說,“小泓,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杜宇臻得意地笑起來,淡定地說,“我在床頭放了一把槍。”
這件事實在太出格,杜芳泓喊他,“哥!”
“六年前我腿受傷,不是踢足球摔的,而是被人用槍打的,有人花錢買我的命。”
杜芳泓震驚地看著他。
杜宇臻摸了摸頭發,眼神無辜地看著他,“從那天起,我總是懷疑有人要殺我。”
杜芳泓愣住。
杜宇臻拍拍弟弟的肩膀,笑著說,“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小泓,好好享受生活。”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兩個月後,杜宇臻與聶惟一同出行,因超速與異族人撞車,車輛撞壞護欄,掉進海裡。
在後續的報道中,超速字樣全都消失不見,肇事方是異族人被大肆報道。
。
杜芳泓在高速上疾馳,窗戶關著,可他彷彿能聽到外頭狂嘯的風聲,那是自由的氣息。
耳朵裡忽然響起畢綃摩托的引擎聲。
這次,換作他來找她了。
6個小時過後,杜芳泓的車停在a市郊外的一處停車場,他蓋著林競的外套,放倒座椅,躺著等待天亮。
他睡不著,摩挲著左手的抑制環,很想看看她在哪裡。
可是抑制環也能定位,他不敢開。
6:50分,太陽在高樓之間冉冉升起,光照了進來。
他把車扔在停車場,背上裝著現金的包,打車去了a市軍區總醫院。
醫院旁邊的店鋪已經開門營業,有賣玩具的,有賣食物的,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
他進了一家簡單的服裝用品店,挑了一頂和畢綃同色系的咖色棒球帽,蓋在頭上,又用零錢去藥店買了一袋口罩。
他找了家早餐店,要了一個火燒,一碗粥,坐在角落裡吃完,戴好口罩匆匆離去。
人越來越多,資訊素的味道也越來越濃。
7:30分,他踏入醫院的大門,掛上腺體檢驗科薛鈞主任的號。
如果杜時闌現在找過來,他可能會被當成精神病人抓回去。
在那之前,他要找到畢綃,還要做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