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音默默摸笛子,當然精力旺盛了,她花了真法實力修複他們被扭曲的大腦,他們是睡好了,她差點被掏空。
“竺姑娘,你近來心情不錯,看來江南的風水果然比京城更合你意。”謝予言看她雖然有點憔悴但表情平靜中倒是帶著一點溫和,提出這個結論。
“做成一些事,自然高興。”竺音對謝予言道:“你不也是嗎?手中握有力量,所以才能順利做成事情,做成事情,自然開心。”
昨晚想試探一下謝予言是否與那些修行者一樣擁有躲避記憶扭曲的能力,但很顯然,他身上還是沒有任何法力波動,不過竺音不會放棄繼續試探他的,與這麼多能人異士相處,她不相信謝予言真的會對那些能力毫無興趣,哪怕他真的沒有天資,學些小陣法帶些符咒彙聚靈氣還是可以的,可他真的除了與這些勢力有關以外,就是一個普通人,她覺得這不合理,至少不合常理。
謝予言笑了笑:“竺姑娘可別與我打這些謎語了,既然有友人相約,便快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很想揍他,特別是他每次笑起來的時候,感覺這小子跟那些神棍一樣可惡。
竺音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出來了,但她暫時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解釋這是為什麼,所以只能冷冷瞥了他一眼,向前離去。
謝予言轉頭,餘光看見她走遠,這才鬆了口氣。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有種不好要幹的危機預警,想想真是荒謬,竺音雖然有時作風冷酷,但也不至於沖動到那個地步,一切還在可控範圍,哪怕……
身旁突然落下一人,抱拳在謝予言身旁說了些什麼,謝予言頷首,與他又說了些什麼,後者便起身消失在原地。
“師姐。”
欒靈看到竺音,向她打了聲招呼,眾人站立在昨日起火的酒樓旁,現在那裡由官兵把守,正在做進一步調查。
竺音問:“火源從何而來?是昨日那人故意放的嗎?”
欒靈搖搖頭:“酒壇子打翻了燭臺,燒到了窗簾,連鎖反應,不過……起火速度確實蹊蹺,按照當時百姓逃離的速度,三樓的酒打翻了,二樓的人剛看到煙,還沒來得及逃,火就燒過來了,幸好一開始這棟樓還在河邊,大部分人精通水性,跳河裡得救了,只是三樓的人就……”
竺音撫過笛孔:“酒氣魔氣,可惜昨日隨著那棟樓一起被淨化了。”
“沒關系,至少我們還有最重要的線索。”
欒靈轉頭看向她,也看向那個昨日追蹤氣息最後停留的方向。
“廢物!”
一處密室內,昨日被點火燒身的白袍人被面前的老者狠狠扇了一巴掌,連帶著整個人都被打退三米,摔倒在地。
“妖物已經有所察覺,我讓你選用沒有生命的物件做嘗試,你倒是不得了,一選就選中了那麼大一件死物!你是不是還認為,自己做成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若是昨天沒有出事,你出面救人,現在就該成那些凡人口中的活神仙了!”
“掌門,我……”白袍人被打,但也知自己闖下大禍,也不敢反駁,只敢跪著對老者道:“我絕無此心,我與其他師兄師姐一樣,一開始,只是選用了與人氣嘗嘗相連的酒作為物件,釀酒一壇便要數天數月數年之久,我自知修煉前路艱難,但也絕不敢橫生事端,但沒想到……沒想到那酒樓這次找的供貨商竟然如此實誠,他非但沒往酒裡兌水,那酒甚至還濃烈非凡!致使我以往常術法煉它,竟讓它提前成了精!”
掌門聽聞更是怒不可遏,上前對著他就是一踹:“蠢貨!我多少次提醒你們,煉魔需要小心小心,不做好萬全準備不得隨意施法,你倒好,連凡人釀的酒都沒弄明白,自以為是就開始動手,且不說煉出了什麼妖邪,但說魔氣一事,我不信那邪物只一瞬便長為你控制不了的模樣,發現魔氣崩潰,為何不第一時間處理!非得等到釀成大禍才補救,還敢說你不是想得凡人信仰供奉!”
他又拿起長劍,對著白袍人就是幾道劈砍:“你個孽徒,看我今日不將你先斬殺,避免再生事端!”
“掌門我冤枉啊!”
白袍人一邊躲,一邊解釋道:“那魔氣一開始混入酒氣中,掩蓋得極好,看不出絲毫異樣,等到我發現魔氣洩露時,它竟然已經……主動誘使數百人飲酒助它成魔!我擔心失態控制不住,趕緊想摧毀它,不料它已成妖邪,閃躲間釀成了大禍,我才只好暴露自己,試圖扭轉局面,然後……”
他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抬頭對掌門道:“然後,出現了另外兩撥人!沒錯,其中一批人或是當地修士,但另外一部分……”
他想起昨日引火燒身而不滅的局面,仰頭對長者道:“他們是妖邪!上來就對我一個救人的修行者動手,我從沒見過那樣的火,太詭異了,掌門,還請派人前去追查!他們一定不是普通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