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多開朗一個孩子,硬生生被蹉跎成這副模樣。
“三哥!”
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謝予言的腳步一頓,想要繼續走,卻又轉過了頭。
站在他對面的少年,跑得氣喘籲籲的,見他停住了,才有時間喘上氣。
少年抬頭看向他,看到謝予言的表情,一時之間,原本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
那位走在兩人附近的官員,紛紛用各自的方式,不動聲色地偷看偷聽一條龍。
“五弟跑這麼急作甚,我還能跑了不成?”謝予言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少年,開玩笑道,“莫非是來向我請罪?”
路過的官員有點尷尬地朝遠離他們倆的方向走去。
“是。”
謝予珩直視著謝予言的眼睛,“我是來向你賠罪的。”
風言風語在京城裡流傳,官員們都知道這是幾個皇子間的紛爭,謝予成與謝予和都可能參與進其中,所以謝予言才會與他們針鋒相對。
可夏柔是他送去的,他是唯一一個明面上的人,迄今為止,謝予言卻沒有向他問過半個字。
他心裡不安,等到現在,已經查清了一些事。
夏柔有問題。
“三哥,我並非有意,但也不會推卸責任,夏柔的事,不管怎麼論,都是我一人的錯。”謝予珩望著他,道,“我不知該如何賠償,只能給三哥一個承諾。”
“承諾?我要什麼你都給?”謝予言笑道,“五弟,話可不能說太滿。”
謝予珩是先後唯一的兒子,也是皇帝唯一的嫡子,若非皇後家族式微,人又走得早,謝予珩早該是儲君人選。
謝予珩低下頭猶豫了一瞬,又抬頭看謝予言,說話聲放緩了一些。
“三哥想要什麼?”
謝予言露出一個笑容,故意吊著他不開口,在謝予珩滿臉緊張的時候,開口道。
“你能要你什麼?你窮得很,還指著我給你發壓歲錢,我看啊,贖走夏柔,把你攢的那點銀子都花光了吧?”
謝予珩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道,“沒花多少,皇祖母……”
他剛想開口,驀地意識到什麼,閉上了嘴,表情不太明朗。
“她送來的?”他聽見謝予言問道。
謝予言與謝予珩母親都走得早,謝予言五歲那年,秦尋雪逝世,太後便開始撫養他,而謝予珩十歲那年,皇後也逝世了,太後便又接管了謝予珩,兩人一起成長了六年,與其他兄弟相比,他們二人是最為熟悉的。
“皇祖母也是好心……”謝予珩的聲音裡也充滿了不確定,而後抬頭道,“三哥,你先回去吧,日後若是有需要,可以找我。”
謝予言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身影,目光一轉,正好與不遠處的謝予和對視上。
他像是嫌晦氣似的,很快轉過身,謝予和也無言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