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時瑤:“那還能是誰補缺的那份禮物?”
徐知然覷了下阮笑笑沉默的神情,“就不能是……”
“我知道是誰,不是鄭老師。”
阮笑笑在這時開口,她看見禮物的第一眼就想到送禮的人是誰。
徐知然明顯鬆了口氣,“本來就不可能是錯錯嘛,你們看講臺上壓根沒禮物。”
其他同學也注意到這一點,朝講臺上的鄭有餘喊:“鄭老師!您的禮物呢?是不是少了一份?”
鄭有餘那張娃娃臉笑意盈盈,“沒有,你們畢業時的儀式我早想好了,有一份禮物是程朝昀高二的時候準備的。”
講臺下一片哀嚎,“可惜我的絕妙祝賀詞居然沒派上用場!”
現在想起那天的亂象,阮笑笑彷彿還身處其中。
預定的餐廳位於頂層落地窗邊,窗外的雪景和燈光交相輝映,落在遠方,模糊又遙遠。
想到當初的事,阮笑笑問:“你怎麼知道當初那份禮物會送到我手裡?”
那本書的塑膠膜未拆,也沒有賀卡,阮笑笑當時錯認程朝昀為小程,只覺得收到那份禮物是意外。
而那天她時隔多年開啟那本書,看到裡面的信,才確定書本來就是要送給她的。
“我當時因為小程的原因,一直對你有遷怒。”
阮笑笑手指動了動,先進行解釋,“如果當初我沒一氣之下扔掉那本書,早一點開啟它,或許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往事在回憶下,總會誕生很多含著如果的假設。
如果她在第一次遇見程朝昀時就問清楚:“你有筆友嗎?”
如果她看見他在學校外的郵筒投信時多問一句:“你寫信嗎?”
如果沒有加深誤會,那封試探的信她沒有交給程朝昀,而是投遞給郵筒。
如果小程那三封沒看見的信在十年前就被她開啟。
“阮笑笑,沒有如果。”
餐廳裡的有悠揚的小提琴聲,程朝昀的聲音在音樂聲下像是閃過冷光的刀刃,一把劈開混沌過往。
阮笑笑抬眸望向他。
這會兒的程朝昀姿態偏鬆散,外套被他脫下,袖口挽了一道,露出一截冷白骨感的腕。頂上的吊燈落下昏晦的光,他眉眼深邃,很輕地牽了牽唇角。
“現在也不晚。”
“而且,”他說,“某些時候的巧合,其實也摻雜著刻意。”
阮笑笑怔愣,“什麼?”
“就比如你問我,為什麼隨機的畢業禮物,我卻篤定我的禮物會送到你手中。”
程朝昀說,“因為我拜託了徐知然。”
“還有你之前說,看見我在學校外的郵筒投過信。”
“你大概已經有理由說服這種巧合。”
阮笑笑:“你幫別人送的信?”
不是自己寫的信,那隻能是幫別人送信。
“是這樣。”程朝昀垂了垂眼,“但是,你知道的,我不是什麼喜歡助人為樂的人。”
“……所以你那天為什麼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