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道甜點是乳酪舒芙蕾、千層派,甜美的滋味在齒尖展開,輕盈甜蜜,奶香味和芝士味都很濃鬱。
等她吃飯的間隙,裴遠之在對桌沒動,只是時不時地接個電話。
聲音很低,模模糊糊的,聽不大清晰,只能聽到間歇的幾個字。
吃飽喝足之後,季舒楹放下刀叉,血糖緩緩回升,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些情緒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事情還沒來到沒有餘地的地步,實在不行,她還可以跟媽媽打電話,撒撒嬌,或者讓林真真幫忙。
再不濟,就算丟了工作,她的經濟條件也不至於養不活自己,媽媽副卡裡的錢她都還沒動。
只是第一次這麼努力地想靠自己去達成一件事,卻中途折戟沉沙的不甘而已。
看著季舒楹吃完飯,肉眼可見地臉色好起來,裴遠之開口:“吃飽了?”
“一般般吧,這家法餐將就,鵝肝味道不是很正宗。”
季舒楹手撐著頭,看向窗外。
三樓露臺的風灌進來,穿廳而過,吹起她烏黑的發絲。
藍調的夜幕下,是城市永不落的斑斕夜色。
“為什麼會覺得你丟工作,我會開心。換言之,你丟工作,我能有什麼好處?”
裴遠之緩緩道。
季舒楹一時語塞。
那當然只是她當時的氣話。
畢竟後來,她也反應過來,她想接的幾個案子,對於裴遠之來說,壓根看不上。她小小一個實習生,也威脅不到ks,對方不至於因為這個而如何。
但……
“那你為什麼要那樣跟陳逸凡說話?”
季舒楹猶然不解。
“你認識的學姐學長裡,只有一個陳逸凡嗎?再或者,你找他辦事之前,沒有先打聽過他的名聲嗎?”
名聲?
什麼意思。
季舒楹眨了眨眼,總覺得這句話裡的資訊量有些大。
陳逸凡比她先畢業幾年,一開始留校任教,她跟對方也不是很熟,後來又搬出了宿舍,沒聽說過什麼傳聞。
她心裡有些狐疑,但又不好意思當著裴遠之的面露怯。
季舒楹選擇忽略這個問題,但裴遠之沒給她逃脫的機會,又緊接著問:
“是你領導跟你承諾的,只要你能接到案源,他就保住你的工作?”
雖然不明所以,季舒楹還是悶悶地‘嗯’了一聲。
“你們達成的這個交易,有沒有書面記錄、錄音或者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