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月的臉色和病床上躺著的男人一樣煞白,空洞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氣,喉嚨變得幹澀,她想出聲喚傅硯辭,但說不出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病床旁的,滿身傷痕的傅硯辭闖入眼簾,蘇梨月的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湧。
“傅硯辭,你不是答應我會好好的嗎。”
“你這個騙子。”
一旁的林灝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想說點什麼,剛動了動下唇就看見病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他就立即噤聲不語了。
傅硯辭麻藥的勁兒還沒過,恍惚聽見蘇梨月在哭,強撐著和殘留的麻藥做抗爭,緩慢地睜眼,不確定的又抬手撫上她濕潤的臉頰,“哭什麼。”
他渾身都包滿了紗布,蘇梨月不敢碰他,還是忍不住低聲哭泣,“你不是說好會讓自己安全的嗎,怎麼傷這麼重。”
林灝意識到情況不對,正尋找能見縫插針讓他解釋的機會,但傅硯辭鋒利的眸光比機會先來。
“林灝。”
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警告意味濃。
蘇梨月察覺到氛圍不對,扭頭看向林灝,纖眉微擰,“怎麼回事?”
“是我沒說清楚,我電話裡跟你說老三出事了是真的,但是…沒有那麼嚴重。”
“一週前老三派人跟蹤傅秦,發現了他們的實驗室,所以今天我們才會出動,可沒想到傅秦那隻老狐貍居然跟我們玩心計,老三趕到的時候那裡根本不是實驗室,是傅秦的圈套,裡面層層保鏢,老三就是在那受的傷。”
“好在老三留了後手,料到傅秦不會這麼老實,所以我們也跟他玩了一場調虎離山,老三在那邊牽制住保鏢,我和季庭川帶人去了真正的實驗室,救出二姨太,但因為老三被注射了麻藥,腿部還是被打骨折了。”
蘇梨月聽完,剜了林灝一眼,語氣也沒了方才的柔弱,“那你怎麼不早說。”
“……”
冤枉啊。
剛剛是想說的,但妹妹你哭的這麼深情我怎麼好意思打斷你。
“得,就當我是在為老三謀福利了。”
林灝聳肩攤手,笑得欠欠兒的離開了重症病房。
病房裡靜的只剩姑娘的抽泣聲,傅硯辭用拇指替她拂去臉上的淚,幹啞著喉嚨安撫道,“是我錯了,別哭了好嗎?”
蘇梨月吸了吸鼻子,“那你為什麼要纏成這樣?”
傅硯辭體內的麻醉消散的差不多,眉角眼梢都精神了些許,“不這麼做怎麼讓他們相信我是真受重傷了。”
不相信又怎麼能放鬆警惕呢。
傅硯辭輕捏她鼻頭,“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是你一看見我這樣就開始哭,林灝都沒機會解釋。”
“你還有理了!”蘇梨月拍開他的手,“以後我都不關心你了!”
傅硯辭順勢環住她後腰,稍用力,將她壓向自己,“bb,親一下。”
蘇梨月還在氣頭上,她想起身但後腰的大手蠻橫的施力讓她動不了,看著傅硯辭還略倦怠的面容,她乖柔一笑,低頭吻住他的唇。
就在傅硯辭準備加深這個吻時,蘇梨月張嘴用力在他下唇咬了下。
“嘶——”
傅硯辭不惱反笑,橫在她後腰的手一點勁兒都沒松,另一隻手捏了捏蘇梨月的下唇,“果真是隻小貓,愛咬人。”
話落,後腰的手按住她的腦袋讓她的唇瓣再次貼向他的,傅硯辭再次欲要加深這個吻,蘇梨月包裡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了刺耳的鈴聲。
傅硯辭不得不松開她,蘇梨月按了擴音,蘇妗禾清冽又急切的聲音徐徐傳來。
“蘇梨月你快回來,媽媽要把你的婚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