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蘇妗禾察覺蘇梨月毫無波瀾的面容,眉頭微擰,“這是你散出去的訊息?”
蘇梨月透過鏡子看向蘇妗禾,莞爾淺笑,“還不算蠢嘛。”
“……”
蘇妗禾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你難道不知道傅憬言都快把京城翻遍了在找那個什麼錢的,這麼做不是在打草驚蛇嗎?”
蘇梨月朝她豎起食指,然後左右晃了晃,“我這叫引蛇出洞。”
“要是那個人被傅憬言先找到了呢?”
蘇妗禾問。
蘇梨月笑,“你覺得錢衡有多大的本事能躲這麼久,他早就被傅硯辭保護起來了。”
提及傅硯辭,蘇妗禾話題不由得一偏,“不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和傅硯辭吵架了?”
蘇梨月站在杆前壓腿,身子輕輕往前壓,而後才挺直脊背,“你怎麼突然盼著我跟傅硯辭好了,之前不是還嫉妒我接近傅硯辭呢嗎。”
蘇妗禾也不避諱,把心中的想法和盤托出,“我現在想通啦,只要你和傅硯辭在一起,你就不會再有可能喜歡我哥哥,就不會搶走他了,你和傅硯辭最好能早點結婚,你嫁出去哥哥就獨寵我一人啦。”
“幼稚。”
蘇梨月輕嗤,抬步走向她,“問你,你和傅憬言接近的那段時間,有沒有留意到他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蘇妗禾認真想了下,“沒有。”
末了,她補充道,“他是個性子很古怪的人,殘暴戾氣,某種層度來說他比傅硯辭還要可怕,因為他愛鑽牛角尖,一旦看到傅硯辭比他優秀,他都會發神經,都有點接近瘋批了。”
蘇梨月聽完準備走,被蘇妗禾叫住,“他真的和你爸爸的案子有關嗎?”
“關你什麼事。”
說完,蘇梨月就走了。
蘇妗禾憤憤的跺腳,然後跟上去,“喂蘇梨月你也太不道德了吧,我都跟你講了這麼多,你跟我說一下怎麼了啦!”
“事情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就別來添亂了。”
“都亂成一鍋粥了,不如我們就趁熱喝了唄。”
“你痴線啊——”
姑娘的拌嘴和笑聲傳遍後院,隨風飄進蘇槿戈耳朵。
這一幕好久都沒有出現。
久到蘇槿戈以為未曾發生過,可明明十年前蘇梨月和蘇妗禾也有一小段時間是經常在後院玩鬧的,那時候大家很開心,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望著姑娘離開的身影,假山後的蘇槿戈短暫失神,不知電話另一邊喚了他幾次,才收攏了飄遠的思緒。
“說。”
“老闆,如你所料,裴夫人果然不幹淨,傅董先前查到遺失的手機是她留下的誤導線索,我們用您給的把柄要挾裴夫人,她才肯鬆口承認婁丹秋確實綁架了傅家二姨太寧慧雲。”
蘇槿戈沉聲問,“綁架她做什麼?”
“做…做藥物試驗。”
當天晚上,蘇槿戈處理好蘇城的事便去了港城。
他本想幫蘇梨月繼續調查當年安叔叔的案子,可沒想到誤打誤撞竟查出傅硯辭母親失蹤案。
蘇梨月沒有跟著一起去,而是選擇留在蘇城一邊假模假樣忙著籌備婚禮一邊留意傅憬言的動向。
然而,在第二天。
蘇梨月就接到林灝的緊急電話。
她趕到傅家的私家醫院時,傅硯辭剛下手術被送往重症監護病房,得到探視的允許,蘇梨月才看見渾身纏著紗布的傅硯辭,她怔楞在門口,腳底如灌了鉛似得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