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雷區,皇家賭場幾乎佔全。
這是圈內都知曉的事。
但還是客如雲去。
傅家雖在七八十年代殺伐果斷,即使手頭沾了血,也絕不允許後代沾上黃和du,傅憬言出現在皇家賭場,不可能是進去借洗手間,其中的作為不用多言,大家都清楚。
傅正平本就看不順眼這個私生子,眼下因為他出入皇家賭場而登上港媒日報,傅正平一怒之下命保鏢把傅憬言帶回傅宅,讓他跪了一天,差點撤去他的職位。
傅憬言知道是傅硯辭透露給老爺子的,魚死網破地把蘇梨月的身世也告訴給傅正平。
傅硯辭到的時候,傅正平正坐在高牆壓地的客廳首位,他的身後站著兩名菲傭,桌面擱著剛沏好的茶,嫋嫋白煙懸浮在空中,和壓抑一起彌漫著整間客廳。
大夥兒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老爺的怒火就像個巨大的嘴巴,彷彿要將他們吞噬了一樣,每個毛孔都不寒而慄,就連察覺到事態不對的翟叔都不敢多言。
在來的路上,傅硯辭就聽翟叔精簡講述在港城發生的事。
他進門,一道磁嗓破開了令人窒息的氛圍。
“爺爺。”
“喺而家開始,唔準同蘇梨月有任何行。”
從現在開始,不準和蘇梨月有任何來往。)
傅正平言簡意賅,語氣裡沒有一點兒商量,更像是下命令。
“不可能。”
傅硯辭想也沒想,丟去三個字。
在場的傭人們包括翟叔陳姨在內都為他的回答倒吸一口氣。
少爺在外再怎麼權勢滔天,在家待老爺很尊重,對老爺說的話,他向來是沒有反駁過。
更別說現在在老爺生氣的時候,他態度這麼強硬的拒絕他下的命令。
傅正平面容威嚴,雙手撐在骨雕鹿頭權首上,這是一把用骨頭雕刻出的鹿頭,材質非凡,就連置地聲都餘音繞梁。
他用力的用柺杖敲地,眼裡慍色漸濃,渾厚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怒火,“放肆!”
“傅家當家主母可以不門當戶對,但必須家世清白,絕不會讓爸爸受賄之女踏足,你若是狠不下心,我幫你。”
傅正平說。
傅硯辭眉間透著不悅,他向來做事有度,極少在傅正平面前動怒,當下卻為了蘇梨月頂撞傅正平,而後又平緩了氣息,耐心向他解釋:
“安家受賄之事還有待調查,在事情水落石出前,爺爺您先保留態度。”
傅正平子孫眾多,卻唯獨重視傅硯辭。
除開他確實有能力繼承他的位置外,還有一個傅正平始終都不願提及的原因。
他太看重門當戶對,導致傅秦和魏桂芝産生了一段錯誤的婚姻,害了魏桂芝也害了傅南岑,間接導致寧慧雲進門時間偏差,讓兩個小孩從小便無父無母。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後悔,但於事無補。
所以對傅硯辭的讓步裡,摻雜了對他們母子倆的愧疚。
“……三個月。”
傅正平擲下時間期限,便拄著拐上樓了。
陪同的管家和菲傭跟在身後,留一位本地傭人彎腰在茶幾前斟茶。
傅硯辭沒有留下的打算,說了句不用了轉身就走。
和從大門進來的傅憬言打了個照面。
本地傭人:“……”
傅傢什麼時候這麼熱鬧過。
她快速撤下茶水,不敢多待。
傅憬言和傅硯辭生的差不多高,可站在傅硯辭面前時,他還是需要仰頭看他,撞上對方那雙睥睨眾生的臉,傅憬言覺得他特裝逼,譏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