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待人和善,眼角皺紋藏著她對歲月的見解,笑起來,眼裡透著慈祥和關愛,“身在傅家,又有哪個是真正開心的呢。”
是啊,傅家掌權人看似風光無限、高高在上,但實際承受的壓力比任何人都大。
更何況傅硯辭是在傅家腹背受敵的情況下。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陳姨能看出自家少爺對這位姑娘不凡的態度,她也喜歡蘇梨月的性格,不免多話了幾句。
“自從少爺坐上傅家掌權位後,傅家所有親戚都想著法子和他攀關系,又忌憚他的勢力,那件事後少爺枕頭下一直放著匕首,他很沒有安全感。”
“但少爺認識蘇小姐後,是我見過最有血有肉的狀態了,蘇小姐,不瞞您說,因為家裡發生的事少爺很少與人交往,命運使然,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也無法被牽動情緒,像個冷漠的機器,自從你出現在少爺的世界裡,我發現他改變了很多。”
蘇梨月垂了垂眼睫,“可是我害了他。”
陳姨忽然笑道,“人活一世,不能總看著過去的苦難,少爺是我看著長大的,以他的性子,換做是別人或許是同一種下場,但那個人是您,所以他破例了。”
聲落,陳姨又緩緩補充,“其實少爺為您破例很多次了。”
其實不止是陳姨這麼說,陳夕雯和施晴甚至蘇妗禾都向她提及過。
傅硯辭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底線。
陳姨回到廚房烹飪晚餐,蘇梨月給陳夕雯撥去了影片電話。
“你怎麼了?”
“你怎麼了?”
兩人在影片接通的那一刻,瞧見對方的愁容異口同聲的問。
而後雙雙笑了起來。
陳夕雯先開了口,“腳沒事了吧?”
“沒事,傅硯辭的藥還挺有效的。”蘇梨月用遙控器開啟花房的燈,暖色調的頂燈將透明花房烘托的像一個小烤箱,“我知道真相了。”
聽完蘇梨月簡單講述昨天知道的事,陳夕雯差點急的跳起來,“我靠,我以為謝楚雲那個女人只是單純不喜歡你住在蘇家而已,沒想到是真的惡。”
她看向螢幕裡的蘇梨月,“那現在知道不是傅硯辭做的,你還逃嗎?”
“他說不再限制我的自由,可是為什麼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有點難受呢。”
蘇梨月靠坐在藤編椅上,沮喪快要溢位眼角。
“寶貝,我說你已經愛上傅硯辭了可別不承認啊。”
愛嗎?
蘇梨月不知道。
之前是怕傅硯辭真的那案件有關,所以有意迴避他給予的真心。
可現在他和那件事沒關,蘇梨月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的心了。
提及愛,比蘇梨月更先嘆氣的是陳夕雯。
陳夕雯是恆豐銀行獨生女,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和最優的物品,或許過的最苦的日子就是被催婚的這段時間。
但以往陳夕雯和蘇梨月聊到催婚相親,她都是無奈,從沒見過她眉眼低垂,垂頭喪氣的。
蘇梨月第六感感到不對勁,“陳夕雯你有情況,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她以為陳夕雯會笑著說,姐向來都是被追的那一個。
可陳夕雯反問了一個問題。
“什麼是喜歡?”
別看陳夕雯每回都給蘇梨月指點迷津當軍師,但她只談過一次戀愛,所以情況發生在她身上的時候作為當局者就不知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