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替他們感到可惜,不禁嘆了口氣。
再抬眸時,傅硯辭冷冰冰的視線看了過來,他沒說話,目光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林灝知道他那雙野獸般的眼睛能看穿人心,不敢亂想了。
宋聞璟從公文包拿出幾份檔案,把其中一份遞給主位的傅硯辭,“血跡化驗結果出來了,是你媽媽的。”
在最後幾個字說出來之前,辦公室裡的幾人呼吸都停滯。
期待的答案闖入耳膜,傅硯辭懸空的心才敢稍稍穩了些。
還活著就好。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喬時翊微頷首,示意大家看桌上的檔案,“透過現場的醫療器械,我們查出一家公司,在迪拜,法人和負責人都是當地人,和傅秦沒關系,但婁丹秋的賬戶每個月會定期向一個賬戶彙款,經過幾手,那筆錢最終流到迪拜的負責人名下。”
林灝接話,“也就是說,那家公司是婁丹秋的。”
“沒錯。”宋聞璟適時接過話,聲音沉穩,“萊瑞集團從創立初期資金鏈就非常充裕,專案都集中在迪拜、柬埔寨和金三角地帶,包括但不限於器官禾多木直、出賣、基因編輯、銷售提供假藥等等不法事件。”
“我靠。”
喬時翊罵了句髒的,“難怪這些年傅憬言不管怎麼虧損資金鏈都還能運轉,他不會也參與了吧。”
“不會。”傅硯辭即刻否認,“以婁丹秋的性子,她不會讓傅憬言沾手,也絕不會讓他知道。”
話畢,鏡片後的眼皮掀起,視線落在宋聞璟身上,“傅秦呢。”
“目前證據指向婁丹秋一人,傅秦投資的小型公司在加拿大,和這些事沒有相交。”
傅硯辭冷笑,眼裡溢著顯而易見的嘲諷,“是他的手段。”
傅秦多精明的一個人,他在做每件事之前,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全身而退的後路。
讓傅硯辭沒想明白的是,他既然能給自己留後路,怎麼會不給婁丹秋安排一條。
他還是那樣,為達目的親人都可以犧牲。
末了,喬時翊附帶提醒了句,“傅憬言已經知道蘇梨月就是當年的安思芸,在水郡灣花生過敏是他安排的,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蘇梨月花生過敏,就要去問問她的姐姐,蘇妗禾了。”
傅硯辭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單椅上,左手附上右手,輕輕摩挲尾指的金徽章戒指,那枚金色的戒指藏匿於陰影之下,卻依舊散發著淩厲逼人的壓迫,上面刻著的‘傅’字和傅硯辭一樣,彷彿一隻蟄伏在黑暗的猛獸,時刻準備進攻。
他撥通了一串號碼,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說,“把傅憬言在澳大利亞賭場的事,透露給老爺子。”
掛了電話,他看向喬時翊,一雙眼睛如同深淵般,讓大家不禁心頭一窒。
“給蘇槿戈也送個禮物。”
蘇槿戈對蘇梨月什麼心思他不會不知道,蘇妗禾的事交給他處理最合適不過。
林灝掃過他的臉龐,瞧見傅硯辭嘴角微翹的弧度,倒吸一口氣。
猛獸伺機而動,發起進攻了。
……
從前院離開,蘇梨月又一個人在後院的花房待了一個下午。
日近黃昏,陳姨過來同她說,“蘇小姐,少爺說從今天開始不再限制您的自由,如果您要回京城他會安排私人飛機送您回去。”
蘇梨月心不在焉地應了個鼻音,緩了一會兒,她叫住預要離開的陳姨,“陳姨,你在傅硯辭身邊工作多久了?”
時間久遠,陳姨認真回憶了下,才答:“我是少爺的生活管家,從少爺出生後就服侍在少爺身邊了。”
“這些年傅硯辭過的開心嗎?”
蘇梨月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