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聊天募得戛然,站在傅硯辭身後的保鏢朝端著醒酒瓶的女人招手。
女人盼了一晚終於有機會接近傅硯辭,故意把包臀短裙往上拉了拉,踩著高跟鞋婀娜走過去給主位的傅硯辭倒酒。
蘇梨月受不了她這種裡外兩副面孔的人,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見女人優雅又嫵媚地幫傅硯辭倒酒,心裡莫名的情緒越來越濃,非常不是滋味。
正當蘇梨月要離開時,耳旁傳來驚聲尖叫,她扭頭看去,傅硯辭捏著根燃了一半的雪茄摁在女人手背上,鏡片後的眸緩緩抬起,凝在女人慘白的臉上,見她痛得花容失色,他不但不收手,反而更加大力摁住雪茄。
就算傳出火燒肉的氣味,周圍也沒一個人敢阻攔。
沒人知道傅硯辭為何發怒,即使沒有理由這麼做,也沒人敢攔著,因為大家都怕被牽連。
女人手裡的醒酒瓶在被雪茄燙上的時候就被嚇得沒拿穩往下掉,不偏不倚砸在自己腳上,玻璃碎片劃破白皙的腳背,酒和血黏糊糊地掛在腳背上,手背和腳背一同傳來劇烈痛感讓她嘴唇泛白。
可盡管這樣,傅硯辭也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見女人精緻的臉因疼痛而扭曲,他扯了下唇角,低沉的聲線透著不悅,“你剛剛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女人不知道哪句話惹這位爺不高興了,但手腳的痛覺讓她沒有精力思考,她想推開傅硯辭捏雪茄的手,可又不夠膽去碰他,只好抓著自己被燙的手腕痛苦呻吟,“傅董我錯了,我不該在工作時間竊竊私語。”
傅硯辭冷笑了聲,加重了力,“你詆毀的不僅是蘇梨月,更是所有女性。”
聽他點出名字,女人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事被燙,她懊悔地閉了閉眼,彎腰認錯,“對不起傅董,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是我口不擇言,我該死,求您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不會再亂說話了。”
擔心傅硯辭不肯放過自己,為表誠意,女人邊說邊扇自己巴掌。
不知她扇了多久,蘇梨月看著她越來越紅腫的臉,沒人敢為她發聲。
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散步謠言的人,確實該死。
蘇梨月不想理這些腌臢事,目光從女人的臉平移到傅硯辭鏡片上。
居然和他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按她對傅硯辭的說辭,她現在應該在學校集訓,不可能會出現在這。
於是,蘇梨月像老鼠見了貓似得,在和他視線對上的一剎那,彎腰躲進人群,利用熙攘的人潮離開了地下拳場。
……
蘇梨月回到京城先去了趟嚴斯那兒,瞭解了樊文康的情況後,才回到水郡灣。
她到家先把身上的味道洗幹淨,傅硯辭都還沒回來。
蘇梨月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被車燈連成條的河流,回想起嚴斯向她彙報的結果:
“問過話了,這個樊文康和那件事沒有關系,他就一旁支人物,那筆錢是錢衡給他的封口費,樊文康說當年出了事他也是後面才知道的,但因為他看到最後一個見安叔叔的人是錢衡,錢衡才給了他一筆錢封口。”
“最後一個見爸爸的是錢衡?”
“對,我們已經在開始重新調查錢衡了,我總覺得上次他跟我們講的話不太對,太完美,反而有問題。”
偌大的客廳靜的落針可聞,蘇梨月的影子被燈光拉的頎長,她望著底下的車流,瞳孔的聚焦模糊了又清晰,最終定格在玻璃窗倒映的自己。
蘇梨月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這麼巧的事,他恰好今晚出現在拳場,又恰好找到樊文康。
今晚出現在拳場的傅硯辭絕對不是巧合。
思及此,她柔和的眸光頓時冷冽,卻在下一秒聽見開門聲時,又隱了下去。
蘇梨月轉身,看見扶著牆換鞋的傅硯辭,她裝模作樣地問,“怎麼今天這麼晚才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