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瞎。”
其實蘇梨月的壞情緒在他答應來接她時,就已經消散了大半。
見他這麼關心自己,蘇梨月順著杆子往上爬,欠嗖嗖地俯身,手肘撐在中控,雙手托腮望著他,夾著嗓子撒嬌,“geigei是在關心我嗎?”
“……”
傅硯辭推開她,“舌頭捋直了說話。”
蘇梨月重新坐好,有恃無恐地光明正大吐槽他,“真是無趣又不解風情。”
傅硯辭懶得和她計較,忍了她一路。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
剛剛明明還有一場會要開,可聽見她委屈巴巴的語氣他就是拒絕不了她,就這麼直接開車出來接她了。
結果還被說不解風情?
扶著方向盤的手越握越緊,但又無奈做不了什麼。
港城的天氣變幻莫測,陣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車子行駛十分鐘後,雨勢減小,漸漸地雨停了。
蘇梨月在低頭玩手機,發現停雨是因為車停了她才抬起頭,身旁的傅硯辭已經解開安全帶下車了。
車子停在一條老巷子前的停車位,蘇梨月覺得這裡很熟悉,但就是找不出那段記憶,直到她跟著傅硯辭來到一家“金華”餅店,熟悉的裝潢霎時喚醒她心中沉睡的記憶。
她興奮地拉著傅硯辭的手,“你怎麼知道我愛吃蛋撻,來港城這麼久我一直想著曲奇蛋撻,好久沒吃了。”
傅硯辭被她的笑容感染,眉宇間肅穆的神情鬆了些,然後給她幾張港幣,語氣在不知不覺中帶了些寵溺,“去買吧。”
蘇梨月一口氣跟老闆要了十個曲奇蛋撻,她拎著心心念唸的蛋撻走回來,對傅硯辭說,“你不覺得這家店很眼熟嗎?”
為了讓傅硯辭快速想起那段記憶,蘇梨月還特意走回了之前的位置,“五年前在這裡,我抓著你衣服讓你送我回家。”
對於傅硯辭這種日理萬機的人,蘇梨月本以為這些不足掛齒的小事會被他徹底遺忘,卻沒想到男人清清淺淺地應了一句:“我記得。”
蘇梨月眉梢上抬,略詫異,“你還記得啊。”
“嗯,當時我以為是一隻野貓想吃蛋撻,沒想到是家貓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傅硯辭。”
“嗯?”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啊?你撿了我兩次,這兩次在我人生過程中,是最重要的轉折點。”
傅硯辭眉骨輕抬,對她的話起了興趣。“重要的轉折點?”
“嗯啊,”蘇梨月跟在他身邊邊走邊點頭,“五年前要是沒有你,我被壞人抱走了怎麼辦?在蘇城沒有你,我就認識不了你了。”
傅硯辭停下腳步,側眸睨她,“能不能認識我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蘇梨月不經意的仰頭,和他的視線相交,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澄亮又真誠,“當然重要啊,在你身邊我很開心。”
她明媚又充滿生命力的笑倒映在他鏡片上,雨過天晴的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不知是不是陽光加持的原因,蘇梨月竟然在傅硯辭臉上看出憐惜的神情。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神態。
傅硯辭站在她身前半步遠的位置,側著身子,朝她伸出手。
蘇梨月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耳畔落下男人低醇的聲音,尾音上揚,莫名有幾分繾綣,“牽著,別再走丟了。”
聲畢,傅硯辭先握住了她的手。
下午的陽光不烈,巷子口種了棵大樹,陽光落下,稀稀疏疏從樹葉中擠出來,在水泥地鋪灑了一片光影,傅硯辭牽著蘇梨月從光影走過,陽光將他們的身影拉的頎長,長到讓二人都從把時間定格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