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月對上她不善的目光,歪了歪頭,“凡事講證據,你沒有證據憑空誣陷他人,真不怕吃官司?”
蘇妗禾冷笑,“少套我話,證據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的。”
蘇梨月沒再和她周旋,離開前甩給她一句:“那就是沒有,白瞎。”
走進直梯,蘇梨月看著蘇妗禾因為生氣而緊皺的眉頭,她從小到大都這樣,即使她不要的東西也不會給蘇梨月,更何況蘇梨月因為傅硯辭讓富家子弟們都敬讓幾分。
蘇梨月自然聽得懂她話裡的意思,只是她從沒往那方面想,又或者說不敢。
如果是別人,她可以藉助傅硯辭的勢力,可對方是他,她該怎麼辦?
如果爸媽的事幕後推事人真的是傅硯辭,她拿什麼和他抗衡?
不管蘇妗禾今天跟她說的這些話是有真證據輔助還是單純因為嫉妒胡編亂造,都在蘇梨月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她寧可多懷疑一個,都不想最後功虧一簣。
蘇梨月獨自乘坐直梯,看著一點點往上移動的商鋪,目光沉重而迷離,雙手緊握著禮品袋的繩子,手指因用力而發白。
她靜靜地凝視前方,液晶屏的數字不停往下減少,直到顯示4時,她好像想通了什麼,伸手按下了樓層1,然後給傅硯辭撥去了電話。
鈴聲響了約莫十秒,那邊才接通。
蘇梨月先開口,“傅硯辭,你在幹嘛?”
“有事嗎?”
蘇梨月沉吟道,“你能來接我嗎?”
“翟叔不是在嗎?”
電梯抵達一樓,蘇梨月和上電梯的人流相撞,艱難走到空曠的位置又發現門外下起了大雨,再開口時鼻頭一酸,委屈地差點哭出來。
“可是我想你來接我。”
即使過去那麼久,蘇梨月也沒把握傅硯辭一定會來,只是她現在就是想鬧下脾氣讓他過來,沒有別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筒裡才徐徐響起男人略略溫和的聲線,“好。”
在一樓等傅硯辭時,蘇梨月也給翟叔發去了資訊解釋不用他送回去。
大概十幾分鐘,傅硯辭的古斯特出現在中環ifc正門,蘇梨月習慣的鑽進副駕駛座,一如既往的向傅硯辭笑道,“謝謝。”
傅硯辭眼尖,電話裡就聽出了不對勁,再加上她此刻的笑容和以往不一樣,現在的笑比哭都難看。
他啟動車子打轉向燈駛入主路,方向盤回正時,他餘光瞥了眼身側的姑娘,磁沉出聲,“受欺負了?”
蘇梨月頭靠著車窗,眼睛看著前擋風玻璃不斷工作的雨刷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幹嘛?”
“工作。”
蘇梨月看他,“還有呢?”
“沒了。”
她低聲嘀咕,“還真是個工作狂魔。”
“你呢?”
傅硯辭問她。
蘇梨月想了下,“我啊,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聽雨觀雨啊,雨聲有時候還蠻治癒人的。”
話剛落,頭頂的天窗緩緩拉開,從天而降的雨珠像一顆顆豆子似得砸進來。
蘇梨月被嚇得肩膀一縮,“啊!你幹嘛呀——”
傅硯辭把天窗關了,喉間溢位很輕的笑聲,“你不是心情不好麼?”
蘇梨月噘了噘嘴,“我又沒說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