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灝朗聲笑起來,“傅憬言不棘手,棘手的是跟在老三身邊的那姑娘。”
季庭川靠在單人沙發裡,儼然一副太子爺模樣,“棘手嗎,我看他樂在其中。”
話音剛落,扶手上的手機響了。
季庭川就保持單手撐太陽xue的動作靜靜看了好一會兒,才劃過接聽。
“老公,你在哪呀?”
他眸色微沉,“又惹什麼麻煩了?”
“想你了啊,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另一邊的姑娘聲線細細的,柔柔的,像一杯清澈的白開水。
“沒那麼快。”
說完,季庭川結束通話了電話,拎著酒杯遞到唇邊,默了兩秒,仰頭把酒飲盡後站了起來,“先走了。”
林灝一雙眼看的賊門兒清,整個京城有這麼大能耐能一通電話就把季庭川叫走的,除了宋雲梔也再無第二人了。
“你們的各取所需都在晚上嗎?”
林灝還沒說完,原本想放下玻璃杯的季庭川忽然抬手,那隻玻璃杯朝著林灝扔去。
林灝已經被他練出了只歪頭就能躲過的技能,但還是沒忍住罵了句,“靠,又來這招。”
……
蘇梨月醒來時睜開雙眼先看見了白花花的天花板,就在她以為自己上天堂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傅硯辭磁沉的聲音。
昏迷前的記憶才如潮水湧出來。
臨近演出,舞團成員都自覺每天到舞房集合,今天蘇梨月閑來無事多練了一會兒,直到日落才離開舞房。
回到水郡灣她累的洗了澡躺床上睡了會,最後是被餓醒的。
覺得點外賣等待時間太久,於是蘇梨月撥1找水郡灣管家送餐。
可她吃了沒多久全身就起了紅疹,她意識到自己是過敏的症狀立馬起身回房拿藥,可她剛站起來就頭暈目眩,腳底一軟摔倒在地,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在昏迷前一刻,蘇梨月用盡力氣撥1找管家。
然後她就沒意識,再醒來自己就在醫院了。
傅硯辭的聲音十分好認,他的聲線偏冷,摻了些沙啞,與人交談時嚴肅而冷峻,低磁的嗓音像刮片劃過蘇梨月耳膜。
“金子默”三個字就像鼓錘砸在鼓面迸發出的劇烈聲響,她聽見這件事和金家有關,倏地轉頭看去,先映入眼簾的是傅硯辭寬肩窄腰的背影。
他單手掐腰,另一隻手好像拿著化驗單,蘇梨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從高大的背影感受到他的壓迫感和威懾力。
在蘇梨月失神之際,不遠處的男人似是感受到了灼熱的目光轉身看來,隨後讓翟叔先去忙。
他走到床邊,把化驗單放桌上,嗓音帶著淺淺的倦意,“花生過敏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蘇梨月五歲那年誤食花生差點沒命,從那之後爸爸媽媽不停跟她說她花生過敏千萬不能吃。
但這件事除了爸爸媽媽以外,只有蘇家人知道。
蘇梨月不明白,即使金子默再想害她,又怎麼會對她這麼瞭解,甚至她連花生過敏都查的出來。
而他知道她對花生過敏無非就是買通了蘇家的傭人,亦或者蘇家的某位對她瞭解的人。
蘇梨月雖沒往下想是誰打破了缺口,但在心裡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窗外暮色將至,病房內開了熾白的燈,從上方照下來,讓病床上本就虛弱的姑娘顯得更加蒼白,她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向下的嘴角在昭示著她低落的心情。
傅硯辭站在病床旁,“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蘇梨月抬頭,與他視線在空中相溶,她笑起來,讓本就驚豔的五官越發動人,“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去,傅硯辭你聽好了,不管問多少遍,你和沙壩村的開發案,我都不會放棄。”
話落,傅硯辭輕佻眉梢,盯著她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很輕地笑了一聲,一雙被鏡片壓住的眼眸不知翻湧著什麼情緒,聲線被刻意壓低,讓本就性.感的嗓音變得更加撩人,有一種勾魂攝魄的意味。
“不叫三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