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唇角翹了翹,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久沒教訓,又不老實了。”
關默看了眼蘇梨月回家的方向,擔憂道,“老闆,眼下因為沙壩村蘇小姐被金家和小傅總盯著,我擔心……”
傅硯辭骨節分明的手在皮質扶手輕輕敲著,半響,他才吩咐一句:“你跟上去看看。”
停頓兩秒,在關默準備開門下車時,後座又傳來傅硯辭的聲音:“算了。”
關默:?
在關默和翟叔困惑的注視下,傅硯辭下車了。
……
蘇梨月下了車收到蘇瑾戈提醒她天氣降溫多穿點的關心資訊,兩人閑聊了幾句,在蘇梨月推開家門的一瞬被迫終止。
她看著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家,短促地深吸了一口氣,剎那間大腦失去指揮的能力,雙腿麻木地往後退了半步,沒想到撞上了跟來的傅硯辭。
蘇梨月下意識抬手攻擊,被對方先握住了手腕。
“怎麼回事?”
他的出現像是為迷失在黑暗的人帶來了光亮,無形給予蘇梨月放心依賴的安全感。
“開門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
姑娘說話聲音輕顫,雖被刻意掩下慌張和無措,但緊緊交握著的雙手以及因害怕而微微泛白的雙唇都在彰顯著她的不安。
傅硯辭朝裡環視一圈,客廳幾乎所有傢俱都被推倒,櫃子被翻亂,他從遍地被蹂躪踩踏的鮮花中能看出蘇梨月平日是個熱愛生活且精緻的姑娘,現在精心佈置的家卻被摧毀成一片狼藉。
玄關處被折毀的長骨傘,傘骨脫離傘布,像張牙舞爪的野獸妄圖用尖銳的爪子刺傷進來的人。
結合白天蘇梨月被跟蹤的事,傅硯辭斷定非法入室的不是傅憬言。
憑傅硯辭對他的瞭解,他的膽子還沒有這麼大,敢在他眼皮底下一天做兩件出格的事。
白天派人跟蹤只是傅憬言對蘇梨月的警告。
而非法入室的始作俑者,除了金子默他想不出其他人。
“我送你去酒店。”
傅硯辭對她說。
蘇梨月卻搖搖頭,“不要,我害怕。”
當蘇梨月知道有人跟蹤她後,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和傅硯辭捆綁上了,從她答應幫他搞定沙壩村的那一刻起,那些不敢對付傅硯辭的人都把怨恨傾瀉到她這。
她不是沒有一個人住過酒店,可在現在緊繃的情緒下,說什麼都不願意一個人去酒店住。
傅硯辭難得耐心地向她解釋,“這短時間內住不了,你先去酒店住幾天等我處理好你再回來,行嗎?”
他的耐心倒成了蘇梨月得寸進尺的資本,她嘴角向下撇,往日陽光明媚的姑娘在此刻像一朵焉掉的花兒,毫無生機。
“我真的害怕…”
“萬一我自己住酒店被人帶走怎麼辦啊。”
“很危險的……”
傅硯辭一錯不錯地凝視她,像位於高處的上帝觀看她拙劣的表演。
可即使姑娘演技被識破,傅硯辭還是拿她沒辦法,幾不可聞嘆了口氣後,握住她的手腕下樓。
蘇梨月思緒沒跟上,恍惚道,“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那,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