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月笑容輕慢,“能把牛吹這麼大,肺活量一定不簡單吧。”
“……”
發現被罵了的金子默罵了句髒的,“嘴巴那麼會講,要是啞了多可惜,要不這樣,我給你三倍,你跟著我,傅硯辭有什麼好的,你難道不知道大家是怎麼議論他的嗎。”
金子默輕佻的吹了吹口哨,“家喻戶曉的大魔王,你居然相信他說的話,蘇小姐,在傅硯辭身邊有多少前赴後繼的人都付出代價,你覺得你自己是個例外嗎?沙壩村的案子一結束你的利用價值就沒了,你覺得他還會護著你嗎?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呢吧,傅硯辭的弟弟也在盯著這個案子,小姐,你很快就被盯上咯。”
蘇梨月無畏的聳聳肩,“金少,我承認人活一世金錢很重要,但相比冰冷的金額,人情更為重要,啊我忘了這是你理解不了的,抱歉跟你說了這麼多,雖然這大腦和直腸長得差不多,但咱也別啥都往裡裝,裝點有用的吧。”
蘇梨月說完轉身就走,全然不顧幾近憤怒的金子默。
金子默從小身邊多的是拍他馬屁的人,今天卻被一個沒身份的丫頭罵,他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氣的想把蘇梨月抓回來卻被身邊的男人攔住。
“少爺,我們現在只知道她是蘇家女兒,傅硯辭那邊還不確定對她是什麼態度,先不要沖動,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你放心,傅硯辭對女人不感興趣,沙壩村的案子一結束她對傅硯辭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想怎麼樣還不是你說了算。”
……
日近黃昏,連軸工作了一天的傅硯辭才得以休息,他坐在賓利後座,眼鏡被放在儲物格裡,襯衫頂端的紐扣被解開,靠坐在椅背翻看華盛的財務報表。
靜謐的車廂內,響起關默彙報的聲音,“老闆,有人尾隨蘇小姐。”
傅硯辭抬眸,街道另一邊姑娘穿了件長款白色羽絨服,她生的高挑,完全能駕馭各類長款衣服,她似乎是冷極了,下巴和嘴巴都藏進了圍巾裡,低頭不知在回誰的資訊。
視線偏移,蘇梨月身後緊隨的幾位壯大男人十分顯眼,對方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偽裝進人群中左顧右看,像是真的在逛街買東西。
“去看看。”
傅硯辭開口,關默帶了幾個手下攔截尾隨的男人,隨後翟叔踩下油門,最後將車停在蘇梨月前方幾米的位置。
蘇梨月見是耀眼的三地牌立馬小跑過來拉開車門上了車。
翟叔對蘇梨月熟練上車的動作也習以為常,寒暄地對她說了聲,“蘇小姐,好久不見。”
蘇梨月禮貌應聲,“翟叔好。”
關默處理好尾隨的人才上車,車子重新駛入主路。
開了五分鐘,傅硯辭的視線才從平板挪到身旁女人身上。
照往常她上車不是對他說“謝謝”就是“對不起”,現在卻異常地安靜,端坐在那,看著車窗外向後移動的風景不知在想什麼。
傅硯辭喉結滾動了下,聲線清醇如酒,“怕了?”
蘇梨月回頭,她沒有過多的打扮,眉眼生的十分張揚,只是略施粉黛就已經足夠驚豔,傍晚的最後一縷夕陽從車窗照入,她將這明豔的光彩攬在身後,驚人而耀眼。
“不啊。”她的眼尾略略上挑,笑了起來,“我知道有人在跟蹤我。”
傅硯辭眉骨上抬,示意她繼續。
“他們如果真敢對我做什麼,你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拿下沙壩村並討伐金子默,對三叔很有利不是嗎?”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蘇梨月知道沙壩村的案子有多家都在盯著,她現在幫著傅硯辭無疑是在和其他人作對,但她為了接近傅硯辭顧不了這麼多,她這一路都在賭,賭傅硯辭會對她上心,賭傅硯辭會幫她,所以才決定鋌而走險。
傅硯辭見她明知危險還要繼續的樣子,心情複雜。
他不知該說她蠢還是誇她聰明,都被跟蹤了難道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她知道。
只是她的目的值得她這麼做。
時代廣場距離香榭園不遠,天邊剛呈墨青色,車子停在香榭園門口。
蘇梨月下了車,關默才娓娓彙報,“老闆,尾隨蘇小姐是小傅總的人。”
傅硯辭戴上眼鏡,那雙凜厲的眸被鏡片壓著,直到蘇梨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都遲遲沒收回視線,昏黃的路燈傾瀉而下,不偏不倚落在傅硯辭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