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月端坐在那,牽起一抹疏離又不失禮貌的笑,“謝謝唐先生好意,我酒精過敏喝不了酒。”
她抬手看了眼腕錶,起身道,“時間不早,我就不擾各位的雅興,先失陪了。”
話說完,蘇梨月起身,禮數做足朝幾人微微彎了下腰,可正當她轉身準備離開,眼前的路被三個高大的男人擋住。
為首的是周家的獨生子,家中企業興創凱能源公司手握蘇城重要資源,眾所周知周董事長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寵的無法無天,據說前些年他把一姑娘肚子搞大,那姑娘找上門要身份,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城的人都知道是誰的手筆,但都不敢吱聲。
周銳立雙手環臂,綢緞襯衫頂部的紐扣沒扣,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他看著蘇梨月時眼底湧動早已看的通透。
因為他是周家公子的身份,主動獻身的女人數不勝數,他的世界觀如此,自動把蘇梨月也歸類為那種欲拒還迎的女人。
“酒精過敏啊,那這樣,蘇妹妹你說去幹嘛,我都可以奉陪。”
“抱歉,家有門禁,回去晚了家裡人會找,還請周公子見諒。”
周銳立不領情,反而倒打一耙,“蘇小姐怎麼這樣呢,周某誠心和你交朋你卻對我愛理不理,這說出去蘇家沒教養可不好聽昂。”
蘇梨月懶得理他,該做的禮儀她自認為已經做的夠好的了,是對方不領情。
見蘇梨月緘口,周銳立身旁花襯衫的男人大喇喇走到她面前,兩指捏起她下巴,吊兒郎當地對她說,“也就是你媽來找我們,我們才來跟你見個面,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好貨色嗎,不要給臉不要臉。”
蘇梨月眉關緊縮,側過臉避開令人作惡的手,素淨的臉龐沒有一點兒笑意,一張小臉看上去像披了冬夜的寒霜,嗓音更是寒意逼人,“周先生的傳說我略有耳聞,既然有這麼多人主動,周先生何必糾纏著對你沒興趣的我呢,死皮賴臉強迫女生陪你喝酒,傳出去可不好聽,孰輕孰重周先生您這麼聰明比我清楚才對。”
蘇梨月不想和他周旋,扔下一句話便繞過他開門走了。
她步履如飛,就怕包間裡的男人會追出來,也怕被謝楚雲帶回去。
可現實往往與願違。
點兒背到都懷疑自己出門沒看黃歷。
正當她開門快步逃離這個地方時,不料撞上了走廊路過的男人。
“唔…”
卯足勁往外逃的蘇梨月和對方相撞重心不穩,跌靠在長廊牆壁才站穩,她捂著額頭一臉不滿的抬頭,一張清雋矜雅的臉躍入視線,那人姿態挺拔,八風不動站在那,似乎她的撞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他的氣場很強大,強到一言未發都足以讓身邊的人感到威懾力。
有這樣氣場的,除了傅硯辭,蘇梨月想不出第二個。
他面無波瀾地瞥她一眼,眉頭緊蹙,像是無聲的詢問,又像嫌她撞到了他。
蘇梨月摸不透他眼裡的情緒,怔楞在那。
倒是傅硯辭身側的男人先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他是南山府會的老闆,好不容易約到傅硯辭今晚來談合作,眼看就要成了,結果出門被人撞了。
周銳立是這兒的高階會員,畢鴻偉認得他,更瞭解他的所作所為。
問出怎麼回事只是過場話,一間關上門的包間,三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和一個落荒而逃的女人,用腳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他除了這句話,也無話可說了。
周家他得罪不起,傅硯辭更是萬萬不可得罪。
畢鴻偉只好把目光落在驚魂未定的蘇梨月身上,想息事寧人,“姑娘,走路要小心點啊,有沒有受傷,讓你的朋友扶你進去看看吧。”
眼看著周銳立三人走上前,蘇梨月也顧不得傅硯辭的氣場有多可怕,再一次大著膽子抓住他的手臂,被熨燙整潔的西服出現多層褶皺,她清瑩的眸子亮亮的,抬頭望著他時帶了很顯而易見的懇求。
“三叔,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