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雲先呵斥了她作為大小姐居然發出這麼尖銳的聲音,末了才問她怎麼回事,蘇妗禾坐在沙發上難平心中的怒氣,“我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剛剛我高高興興問他想去哪兒,結果他說要去哪?爬山?游泳?這麼冷誰還游泳啊。”
謝楚雲命傭人給蘇妗禾倒水,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想幹嘛你就陪他去嘛,沒準人大戶家庭就喜歡冬泳呢。”
蘇妗禾不喝,把杯子重重放在大理石茶幾上,沒有一點兒端莊的模樣,“怎麼沒有。”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又做出出格的舉動,立馬放輕了聲音:“我委屈自己跟他爬山,可是他說不用了。”
謝楚雲問,“為什麼?”
“他說我先邁左腳,他不喜歡左腳先邁進他車裡的人。”
“……”
知道傅家太子爺會挑,沒想到挑的這麼離譜。
謝楚雲不願放棄傅家這塊蛋糕,還在開導蘇妗禾,“女兒,如果能討到這位太子爺的歡心,我們蘇家要什麼合作沒有,你若是能讓他看上你,我們在港城的地位不就有了,那樣還有誰敢看不起我們。”
蘇妗禾不滿,蜜桃色的唇微微撅著,“我為什麼要他看上我,他這麼兇看起來這麼不容易接近,媽媽,我聽說傅硯辭那人可不好對付了,就連親人都敢算計的人,攀上他沒好結果的,媽媽,你也別想著成為親家了。”
謝楚雲的慈眉善目在聽見蘇妗禾這麼說後迅速斂下,厲聲打斷,“別總聽你那些朋友瞎說,媽媽從小怎麼教你的,一切以什麼為重你忘了嗎?”
蘇妗禾不敢埋怨了。
她怎麼敢忘,從她上幼兒園開始交的什麼朋友,報的什麼興趣班,上的什麼學校都由媽媽決定,就因為媽媽說做什麼事都要有考量,沒有利益的事不要浪費時間去做,包括在交朋友這件事上,她也只能交對自己對家庭有益的朋友。
但……
蘇妗禾皺了皺眉,“可是傅硯辭冷冰冰的。”
謝楚雲知道自己沒控制住情緒,穩了穩氣息才說,“冰塊總有捂化的時候,寶貝,忍一忍就好了。”
蘇妗禾怕惹媽媽生氣,只好應下,“好。”
“乖。”謝楚雲摸摸她腦袋,哄慰道:“明天帶傅總出去走走,故意製造機會往他身上靠,我的女兒這麼漂亮我不信他能沒感覺,聽明白了嗎?”
“嗯。”
聽是聽明白了,但不想做。
蘇妗禾回到房間想了一陣還是拉不下臉。
她出生後被蘇家一大家人都寵著捧著,蘇家家規雖然嚴厲,要學的東西也很多,但對她沒差過,在家裡全家人寵著,在外有一堆爭著要拍她馬屁的姐妹。
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的存在,現在要她去討好去哄一個面無表情的怪物,而且還是一個隨時有可能把她消滅掉的怪物,她才不要。
當她是什麼。
在房間來回踱步的蘇妗禾坐在床尾凳深呼吸,試圖冷靜下來。
她翹著二郎腿,腳尖懸掛的拖鞋要落不落,鞋面綴了層細鑽,燈光照下來明晃晃得有些刺眼。
安靜好久的房間募得響起拖鞋踩地的聲音,蘇妗禾踩著拖鞋快步到衣櫃,從裡面翻出被層層包裹的小盒子。
從小到大謝楚雲目的性強到要蘇妗禾做的事必須要她去,盡管蘇妗禾哭著鬧著說不要,她也充耳不聞。
後來蘇妗禾誤食蠶豆過敏進醫院,她從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
從那之後,蘇府上下不準再出現蠶豆或類似的豆類,就怕她誤食。
可蘇妗禾私自偷藏了一盒蠶豆,每當謝楚雲逼迫她做不願做的事,她就故意吃下,然後過敏送醫院,再隨便撒個謊說在外面飯店誤食矇混過去。
畢竟誰都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
翌日,吃過早餐,蘇府司機準時送蘇妗禾和蘇梨月去上課。
蘇銳鋒尤其注重子女的教育,長子蘇瑾戈重任比兩個女孩重,女孩們除主課以為,學的都是興趣愛好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