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淑慎以為程訴要猶豫很久,他們之間才會有結果。
“是我不想再猶豫了,我已經猶豫很久了。”
程訴是個不怎麼果決的人,對關於自己的很多事她總是優柔寡斷,比如去英國,比如去成為淩淑慎的助理,比如和祁知禮在一起。
可如齊曼之所說,緣分不是一場不出門就能避開的雨,她和祁知禮早就斷不開了,她今年三十歲,他們還要糾纏多久呢。
程訴深刻的知道,她愛祁知禮。
“您會不會覺得我太瞻前顧後,優柔寡斷了?”
淩淑慎認識程訴比祁知禮久得多,她怎麼可能不瞭解程訴的性格呢。
“或許換一個詞講,我更願意叫這思慮周全,成為小禮的妻子確實是一個太難下定決心的事。”
祁家是什麼樣,淩淑慎早就替程訴深刻體會過了。
“但從我回國第一天,看到你手上戴著的那隻鐲子起,我就知道小禮不會放手,他認定了你。”
程訴的左手手腕上戴著那隻翡翠鐲,祁知禮硬要給她帶上之後就再也沒摘下過。
“這隻手鐲有什麼來歷嗎?”
“這是小禮奶奶留下的物件,很多年來傳下的老東西了,是要傳給新一任祁太太的。”
這隻手鐲曾短暫的在淩淑慎手裡待過,她出國後沒帶走,再一次見天日,就是在程訴手上了。
“他什麼時候給你帶上的?”
程訴回想,她第一次戴是在祁知禮二十五歲的生日上,那時候她剛回國不到兩個月,後來沒多久,祁知禮就把這隻手鐲當生日禮物送給她了。
那個時候程訴還沒想過和祁知禮有以後,他卻那麼強硬的給她戴上了這東西,他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那麼早就起了這樣的心思嗎?
冰涼的翡翠此刻異常灼人。
黃昏的暖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夜色中點著的一盞盞冷色燈光。
程訴是今晚宴會的主角,她換了一件寶藍的禮服裙,前來與她搭話的人絡繹不絕,但她似乎沒什麼心思應對。
鐲子還戴在她手腕上,她看到這抹綠總是下意識的去想淩淑慎說的話。
祁知禮今天繫了一條與程訴禮裙相映襯的領帶,帶著助理姍姍來遲,到哪裡都是焦點的祁董徑直朝程訴走過來。
“臨時處理了點事,我是不是來晚了?”
“要你到了這宴會才算正式開始,誰能說你來晚了?”
祁知禮湊好近看程訴與他玩笑,近到程訴都要推開他,叫他注意點。
“那待會兒再說,我先帶你去見幾個人。”
祁知禮還是不聽話,直接牽著程訴的手,把她帶到人群裡去。
能勞動祁知禮親自來介紹的,大多都與祁家相交頗深,商場上也多有合作,更熟一些的,祁知禮也不避諱告訴他們,他與程訴快要結婚的訊息。
“怎麼就快要結婚了?”
應付完一場,程訴和祁知禮在宴會廳後的露臺小聲說話,程訴語氣似嗔似怪,問他剛才怎麼說那樣的話。
“你都收了我的禮了,還不打算和我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