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訴迄今為止吐出的最粗鄙的詞,不過如此了。
祁知禮穩穩接住枕頭,還是躺在了程訴身邊,迎合著她的話。
“嗯,我是混蛋,別生這麼大氣好不好?”
秦建同說,程訴心氣鬱結,不能惹她生氣,要讓她開心,病才好得快。
祁知禮順著程訴的意,給她做糕點,送她回來住,希望她開心些,可智慧門鎖一次又一次的警報聲徹底終結了他的耐心。
程訴背對著他,總有說不清的感受堵在心裡,悶悶的難受。
祁知禮輕攬她的身體,他不敢太用力,女性軀體的柔軟被他清楚的感知著。
掉落在地上的西服口袋裡,放著那枚十二克拉藍鑽的戒指,此刻被祁知禮握在手中把玩。
他將這枚戒指時刻帶在身上,以防有一天程訴突然鬆口,他能馬上拿出戒指求婚。
程訴感覺手上忽然被放了什麼東西,很有重量,然後就聽見祁知禮的聲音。
“程訴,我不知道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男朋友?情人?床伴?還是什麼都不是?你從來沒有給過我清晰的答案。”
有那麼多人問起過他的身份,程訴能糊弄過去的絕不說清楚,糊弄不過去的會勉強承認他是她男朋友,可祁知禮知道,這話說得不真心,他當不得真。
程訴沉思,她這樣的含糊其辭,是因為知道早晚都要離開他,何必套上這樣一層身份枷鎖,對他沒有好處的。
“無論你把我當什麼,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永遠待在你身邊。”
“程訴,我能不能轉正,成為你老公。”
鑽石的稜角清晰的印在程訴手裡,祁知禮這是在跟她求婚嗎?
原來在她絞盡腦汁的離開的時候,她在絞盡腦汁的想跟她求婚嗎?
這個想法出現在腦海的一瞬,程訴就繃不住了,放聲大哭。
祁知禮頓時慌了,他的印象裡,程訴的哭都很隱忍,這樣大的動靜,程訴是有多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你不答應也沒關系,不結婚也可以,做情人也可以,什麼關系我都接受,你別離開我就好,你別哭了好不好?”
程訴埋在被子裡好一陣,祁知禮拉都拉不出來,直到缺氧呼吸不過來,她才肯露出臉透透氣。
祁知禮湊到她肩膀上看她,動作艱難的給她擦眼淚。
“不哭了不哭了,明天眼睛腫了會痛的。”
他輕聲哄她。
“就這麼想給我做情人?”
祁知禮輕“嗯”一聲,他怎麼就著了魔了,很不願意承認的是,為了留在程訴身邊,他真的什麼都做得。
“我哪裡包得起祁董事長。”
“我什麼都不要,很好養的,我倒貼也行,入贅也行,怎麼樣都行的。”
祁知禮急急的解釋,生怕錯過這個機會似的,明明這也不是什麼好機會。
程訴才不聽他胡說呢,祁知禮一點都不好養,挑剔死了,吃什麼飯,喝什麼茶,穿什麼衣,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和程訴待在一起這兩年,過得才叫委屈。
“祁知禮,值得嗎?”
為了她,做這些值得嗎?甚至肯說出倒貼入贅這種話,京城裡都沒有哪家的千金小姐敢叫祁知禮這樣的。
程訴坦言,她並非輕賤自己,只是覺得她遠沒到那樣高的價值。
“祁知禮,如果人生是一道難解的數學題,我不會是你的標準答案。明明知道答案不對,為什麼要一錯再錯下去呢?”
“程訴,人生哪來的標準答案呢?誰規定了這個標準答案,我把他抓來讓他改,把最好的答案改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