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著祁知禮的話,要怎樣才能把她留住。
他還是隻問她,要怎樣才能把她留住,他始終覺得自己做得不夠,但沒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
程訴的淚像決堤的水。
祁知禮透過後視鏡,看見單薄的身影靠牆蹲下,頭埋在膝蓋裡,好像很傷心的在哭。
她也會傷心嗎?可明明……親口說他們沒有關系的……是她。
程訴在樓下待了好久,直到情緒稍微平複,眼淚擦幹,看起來和平常沒有異樣,才敢上樓回家。
給程訴開門的是程韻,第一句就問祁知禮呢?
祁知禮呢?程訴聽到這個名字,又差點控制不住情緒,她說他走了,他被她氣走了。
她開始懊惱,她對祁知禮太殘忍了,她那樣把他趕走了。
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程訴麻木的越過程韻,回了房間。她從窗戶往下看,那棵樹下真的看不到祁知禮和那輛車的影子了,她才開始接受,祁知禮真的離開了。
被留在客廳的程韻很不明白,程訴這樣的人能說出什麼話把祁知禮氣走,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大吵大鬧的人。
可有時候,越是平靜的話,越能傷人,程訴最擅長的就是冷漠的給人一刀,但她從沒察覺。
父母叫她們去吃飯,那條魚被劈成了兩半,一半清蒸,一半紅燒。
程父在飯桌上問起,剛剛那個男人來找程訴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都找到家裡來了。
程訴輕微點頭,卻不願意過多解釋。
“訴訴說他們什麼關系啊?”
程韻這會兒才知道父親撞見了祁知禮,好奇程訴怎麼解釋。
“就說是普通同事,怎麼,還有其他關系?”
他們那樣子看著挺正常的,但總感覺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很奇怪,程父說不出來,但直覺就是不對。他也想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畢竟程訴二十九了,作為父親還是很關心她的終身大事。
“沒有其他關系。”
這句是程訴說的,無論以前有沒有其他關系,今天過後,他們多半不會有關繫了。
程訴親手推開了祁知禮,祁知禮但凡有一點自尊,就不會再來找她了。
程韻看著心不在焉吃飯的程訴,她明白程訴為什麼能把祁知禮氣走了。
“真的就只是普通同事?”
程韻在飯後問程訴。
“姐……”
程韻明明心裡清楚的,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普通,從程韻見祁知禮的第一面起,就猜到他們之間關系不單純。
“得,之前勸你的話都白勸了。”
程訴那時候去深城找她,她勸程訴去試一試,她以為,程訴會開竅的,哪知試出了這樣的結果。
“姐,我試過了。”
程訴已經試過了,盡管如今的發展與她當初擔心的有所不同,但結果好像還是不盡人意。
程訴說,就這樣吧,她做了選擇,她希望祁知禮平安,即便以她為代價。
她看見祁知禮今天脖子上的那條槍灰色領帶,那是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祁知禮那天早上許願程訴每天都能給他系領帶,程訴沒能做到。
早就說過,沒有蠟燭的生日願望,是不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