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禮偏頭看見,心中燥熱的情緒升騰,又一遍檢討自己,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想這些,還是程訴的命比較重要。
“這不是布洛芬嗎?”
怎麼和她平時吃的膠囊形狀不一樣。
“是布洛芬,這是另一種,起效很快,馬上就不會疼了。”
祁知禮想起在藥店裡問店員,女朋友痛經很嚴重,什麼藥能快速止痛。
店員給他推薦的精氨酸布洛芬,說十分鐘就能有效果,程訴就能少受一點罪。
額頭上因疼痛而生出一層細汗,祁知禮細致的幫程訴擦掉。
她決定身下傳來溫暖的觸覺,祁知禮問她有沒有好受一點。
“你怎麼還買暖寶寶了?”
“店員推薦的,說這個會讓人舒服一點。”
他沒有這樣照顧別人的經驗,只能聽聽別人的建議。
溫暖的感覺由小腹傳遍四肢百骸,程訴點點頭,抓著祁知禮的手。
“你睡吧,很快就不疼了。”
祁知禮撥開被汗水浸透的幾縷碎發,吻在程訴的額頭。
“別走。”
“能不能陪陪我。”
“我覺得好冷。”
斷斷續續的小聲呢喃從程訴口中傳出,握著祁知禮的那隻手一直是涼的,怎麼捂也捂不熱的那種。
祁知禮之前就說,他根本沒辦法拒絕程訴主動的挽留。
“你真的要我留在這裡陪你睡覺嗎?”
“嗯。”
程訴覺得他的手很溫暖。
“那你睡吧,我一直在這裡。”
祁知禮將程訴攬在懷裡,她的被窩裡也很冰涼,難怪她會說冷了。
但這才十一月,京城的冬天才剛剛開始,程訴就成了這個樣子,她身體到底是有多差。
“祁知禮,你身上好熱。”
程訴不斷的主動的靠近,和祁知禮越貼越近,直到不留空隙,抱他抱得很緊。
她覺得自己在祁知禮懷裡就像在一個小火爐旁邊,讓她脫離嚴寒的冬日,踏步邁進明媚的春天。
不知道是止疼藥起了作用,還是程訴已經疼暈過去,平穩微弱的呼吸灑在祁知禮的肌膚上。
程訴睡得很安穩,祁知禮卻睡不著,他忍不住親了親程訴的臉頰和額頭,動作很輕很小心,像羽毛刮在臉上,程訴對此沒有作任何反應。
祁知禮想,這些吻就當他照顧程訴的報酬吧,畢竟他是資本家,一點虧都不肯吃的。
程訴睡了很安穩的一覺,醒過來時,床邊的鐘顯示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貼在小腹上的暖寶寶已經不如昨日發燙。
窗簾沒拉嚴實,冬季暖黃但不灼人的陽光從沾滿霧氣的玻璃透進來。
床的另一邊留有人待過的痕跡,但這時候已經沒了溫度,好像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
程訴還躺在床上沒起,像是在回味昨晚那個溫柔至極的擁抱。
她記得,祁知禮給她喂藥,把她摟在懷裡哄她睡覺。
她更記得,昨天是她拉著祁知禮的手要他留下來的。
毫無準備的,房間門被推開,祁知禮圍著花邊圍裙,端著白瓷碗走進來,那畫面透著說不清的詭異,卻又讓人覺得還挺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