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也是京大數院的人,聚會自然也來了,只是和程訴不同屆,不在一個包廂。
可好巧不巧,段宜清想強行帶程訴出門時被他撞見了,程訴那表情那動作一看就不是自願的,他馬上就打電話給祁知禮了。
就職第一天在辦公室撞見他這位學姐和他老闆的親密舉動,就猜到這兩人關系不簡單,遇見這種事,當然第一時間跟祁知禮說了。
祁知禮接到電話沒經思考的就要過去,還好ove離那兒不遠,他喝了酒不能開車,還是冷序南送他過去的。
“祁知禮,謝謝你。”
是真的謝謝他,才讓她不至於……
在被段宜清拉扯著要把她帶走時,她是真的想見到祁知禮,真的見到他之後,也是真的高興,或者說安心,心裡想至少他不會像段宜清一樣亂來,他對她所有的舉動都是光明正大且沒臉沒皮的。
她知道她倒在了他懷裡,她控制不住的去抱住他,好像不知不覺,他在他心裡築起了一道安全感的圍牆,那道牆裡,只有他在。
雖然他做了很多越界的事,可程訴生不出那種和對段宜清一樣的厭煩,她潛移默化的接受了他的很多冒犯,甚至都不再覺得是冒犯,就像他說的那樣,就像現在還靠在他懷裡一樣。
祁知禮的指節穿過程訴的發絲,扣住她的肩膀,他體會到她周身散發的劫後餘生的慶幸和驚恐,想把她抱緊再抱緊一點。
這是除了喝醉酒那時,程訴第一次這樣安靜的被他摟住,祁知禮聽見了她叫他的名字,她清楚的知道在她身邊的是誰,然後跟他說謝謝。
她還是軟綿綿的,藥物的後勁還沒過,就這樣枕在他肩膀上睡著了,呼吸輕輕的,卻把祁知禮的臉吹紅了,可程訴睡得很安穩。
祁知禮輕輕的把程訴放下,在病房裡守了一夜。
清晨時分,陽光把白色的床單照成暖黃色,程訴才從夢中醒過來。
在夢裡,她好像又經歷了一遍昨晚的事,夢裡沒有祁知禮,她被段宜清帶走了,她一下驚醒過來。
手上是異樣的重量,祁知禮正趴在床沿,握著她的手睡著了。
夢裡沒有他,還好現實中有他。
昨晚記憶連不成線,但程訴記得他這張臉出現時驚喜的感受,那些片段在她腦海裡飛快閃過,她的心跳也忽然快起來。
祁知禮這張臉真的勾人得很,含情的桃花眼,立體高挺得剛好的鼻樑,以及流暢完美的臉型,即使在這樣一個不修邊幅的時刻,也叫人挪不開眼。
沉靜的祁四少實在難見,程訴忽然起了心思,不知道這樣一張臉摸上去是什麼感覺,隱約記得那天他醉酒時,摸上去是溫熱的。
小心的掙開被握住的手,纏上了近在咫尺的祁知禮的發絲,他的臉埋在被子了,程訴摸不到,只能摸到他的頭發。
祁知禮喜歡摸她的頭發,程訴不明白為什麼,今天她上手揉了祁知禮的頭發,發現好像是挺好摸的,柔柔軟軟的,不知不覺就在程訴手上越纏越多。
“程訴,別弄我頭發了。”
剛醒來的聲音帶著點幹澀的沙啞,程訴的手頓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是真的很難受,叫人不自在。
祁知禮倒沒生氣,只抓住了她那隻作亂的手。
“再弄我就要弄回來了。”
他俯身壓下來,另一隻手當真纏上了程訴的頭發。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藥勁已過,程訴恢複了力氣,卻和沒恢複一樣,都掙不開祁知禮。
身體倒沒什麼不舒服,只是這樣,她心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