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確實和祁知禮不清不楚,一週前才吻過抱過的人,他們能清白到哪裡去。
她還沒想好多久回華悅,怎麼去面對祁知禮呢,她也多想和祁知禮保持清白的關系,但好像沒這個機會了。
“祁少爺年輕多金,人還長得帥,在這樣的老闆身邊工作是不是特幸福,光看那張臉就夠了。”
“是哎,把京城裡那些公子哥放在一塊兒比,祁四少也絕對是紮眼的那個,他可是淩淑慎的兒子,淩家基因多好啊,淨出美女帥哥。”
“對對對,我領導也是京大畢業的,說淩修遠還在京大教書那會兒,可多女生專門去聽他的課,教室都坐不下了,就因為這個,那段時間查課可嚴了,不準蹭課逃課,就為了保護這位淩教授。”
“淩教授的臉確實該買保險,現在在新聞上看到他還和年輕時長一樣呢。”
他們話題越扯越遠,程訴秉持一貫沉默風格,只聽不說。
段宜清給程訴遞了個杯子,裡面是一杯特調雞尾酒。
“喝點東西吧。”
ktv裡,程訴既不唱歌,也沒怎麼說話,本來就不怎麼渴,她來這兒本來是想再見一面賀延,哪知他今日偏不在。
清透的藍色液體裝在v形的馬天尼杯裡,有種夢幻的美感。
程訴還是沒接,她教訓深刻,還是不要在外面喝酒了。
“我酒精過敏。”
她是慣會撒謊的。
“訴訴你過敏啊,那我幫你去要一杯不含酒精的軟飲吧。”
解圍的是和程訴交集稍多的一個女生,他們本來就是普通聚會,不搞灌人酒那一套。
從前程訴在京大年紀小,出門聚會大家都照顧她點飲料,是以他們都不知道程訴不能喝酒,今日得知,倒覺稀奇。
“我去吧,你們繼續聊,我順便把果盤什麼的都拿過來。”
“那就謝謝班長了。”
段宜清大學四年班長,對於這種服務班上同學的事,他已經做得滾瓜爛熟了。
他拿回來的飲料是橙子氣泡水,程訴不喜歡喝奶茶之類的,她乳糖不耐,最喜歡喝的就是氣泡水,她特別喜歡氣泡在舌尖跳動的感覺。
橘色在一眾冷色酒精裡格格不入,聚會後半段,大家都有點微醺後,段宜清才終於找到和程訴聊天的機會。
“聽說你在倫敦混的不錯,怎麼突然回了京城?”
之前許多年的校友會,段宜清問別人,怎麼程訴今年又不來?她在國外的訊息很少傳回國內,賀延倒是每年都給她發邀請,她總以工作繁忙脫不開身為由拒絕。久而久之,大家都只知道程訴在英國忙於工作。今年突然現身,最驚喜的就是段宜清了。
“沒想到還能在京城見到你,聽他們說的,你像是要定居在英國了不回來了呢。”
那還是不至於,雖然在倫敦待了八九年,程訴卻沒生出移民定居的想法,只是若沒有淩淑慎的安排,她回來得不會那麼快。
段宜清自顧自的說著,程訴不怎麼答段宜清的問題,聽得無聊了,拿起手邊的氣泡水喝了幾口。
京城夏末天氣,燥熱削減,滲透著一股要入秋的清爽澄澈感,在包廂喧鬧氣氛淡然後,這種感覺更明顯。
似乎,明日就要立秋了。
程訴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像入了秋,她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涼感,蔓延到軟綿的全身。
奇怪,明明沒喝酒,怎麼像醉了一樣昏沉無力。
“那時候你年年霸榜專業第一,林教授現在還跟學生提你的名字呢……”
“抱歉,我先走了。”
程訴逐漸聽不清段宜清跟她回憶些什麼,她實在是覺得不舒服,又昏沉又睏倦,她現在特別想休息。
“別早退啊程訴,我們好不容易才見一面,再留一會兒唄,同學們都還在呢。”
段宜清拉住程訴,手很不禮貌的放在了她的腰上。
程訴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覺段宜清說話時靠她越來越近。
“我先走了,你們玩吧。”
她和段宜清拉開距離,拿著包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才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