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程訴生出非分之想。
他不知道程訴在心裡怎麼想他,但他想清楚了,他是真的喜歡程訴。
祁知禮對程訴,是一見鐘情,在那個晨光熹微的黎明,在那個霞光漫天的黃昏。
“你怎麼能這樣?不可以。”
他們之間,不可以。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程訴後來想起,她人生中少有的幾次崩潰,全是因為祁知禮。
她在別人眼裡那樣穩重的一個人,在祁知禮面前,竟腿軟得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慌亂的去開車門,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傾斜,差點把她帶著摔倒在地,是祁知禮趕過來扶住她。
程訴不要祁知禮碰她,比以往任何一次反抗都要激烈。
祁知禮瞧見她這幅樣子驚了,她很難得有這樣情緒激動的樣子,他想不明白自己剛剛說的那個字能讓她出現這種反應。
“我想回家,你放開我!”
程訴再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她是真的想離開這裡,想離開祁知禮身邊。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走。”
崴腳的痛感在這時候襲來,程訴行動得很緩慢,走得很費勁。
祁知禮看不下去,一把抱起她塞進車裡。
“我就只把你送回去,不會對你做什麼,行嗎?”
那雙含水的眼睛看得人心疼,程訴沒說話,轉頭不去看他,不知道是預設還是一種無聲反抗。
秋水長天的樓下,祁知禮沒踐行“不會對她做什麼”的諾言,把程訴抱進了電梯。
“你怎麼言而無信?”
程訴眼圈紅了,說話帶著鼻音,是一種眼淚沉悶在心底時發出的聲音。
“你腳崴了,我不抱你你自己能走嗎?”
“我可以。”
她掙紮著想下來。
“又不是沒抱過,你聽話一點好不好?”
昨天那套她哄祁知禮的說辭,被他還到了她身上。
但這一次,祁知禮真的沒再為難她,把她送到門口,連門都沒進。
程訴在沙發上很久都沒緩過神,腳上的痛感逐漸消減,她的思緒卻越飄越遠。
祁知禮今天和她說的那些話,太讓人震驚了。
她以為,溫潤持重的淩淑慎養出來的兒子會與其他世家公子不同,卻沒想沒什麼不一樣,他們對待感情,隨便且敷衍,畢竟他們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生日那天去ove時,那堆公子哥誰不是人手帶個美女,有二十出頭的清純大學生,有名氣不大的漂亮小明星,他們那樣理所當然的接受著奉承和討好。
可程訴沒那個本事。
她和祁知禮之間不對等,她一開始就知道,京城世家的小少爺和他的貌美助理,過多牽扯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明月用四年血淚教訓告訴程訴的道理,程訴怎麼敢步她的後塵。
只是沒人想到,先動異心的是祁少爺。
程訴嘴邊牽起一抹自嘲的笑,她從前在倫敦的時候,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紅顏禍水的潛質,能叫見慣了風浪的祁少爺對她動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