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聲,心裡對李老師的感激又多了幾分,難怪剛剛見到李丹丹和寧明燦的時候,她們並沒有我想想的那樣,一
個勁的安慰我,原來是根本不知道,這樣挺好的,我很害怕別人的安慰和同情的目光;
遊知行把試卷給我,我看著上面的分數,沒有之前的焦慮,沒有任何表情,大概不會再有什麼事情,能我心裡有半點
漣漪;
好像我對於高中的夢想,和外公的生命一樣,都在一瞬間被埋葬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我又變得渾渾噩噩,精力總是沒辦法集中,好像宿醉的酒鬼,遲遲緩不過神來;
有時候回去的時候,偶爾聽到小白的叫聲,或者它躺在我懷裡,用身體蹭我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的靈魂重新附體;
我有一種更加不安的心裡在我身體裡蔓延,轉眼又釋懷,外公已經死了,我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也不知道這種嚴重的患得患失的心裡從何而來;
好多次,當我陷入一種孤苦無助的情緒裡,我總是想去看看外公,坐在他旁邊,假裝他的靈魂能給我一絲安慰,但是我還是覺得痛苦;
當我在學校的時候,忙碌於搞清楚各種數理化的定理證明和英語的固定搭配的時候,我的心情稍微得到一些緩和,因為沒有太多空餘的時間來審視自己悲傷的情緒,但是一旦清閑下來,就覺得有種悲傷無盡的延伸,沒有盡頭;
這段時間,有空我都會回去一下,我也不知道回去幹啥,只是覺得好像回去了,我才能重新找到一點精神力量來支撐自己,盡管這力量混合著悲傷和眼淚,我還是想回去;
之前怎麼會因為討厭外婆很久才回去一次呢,如果我之前每個星期都回去,多和外公說說話,是不是現在的痛苦和想念就會少一些;
小白除了我回去的時候接我一下,一轉眼就又消失無蹤,很多次,我要離開,都要大聲喊很久,它才從很遠的地方回應我,我知道它去看外公了,我能明白它的悲傷,這段時間,感覺小白瘦了很多;
12月已經是上個月的事情了,算公歷的話,已經是去年了,這一年也結束了;
我知道寒假要來了,我其實對假期並沒有什麼期待,對於我來說,假期就意味著幹不完的活,挨不完的罵,尤其是現在,想著那個已經沒有了外公的“家”,心情既悲傷又沉重;
遊知行說我好久沒懟他了;
有時候看著他我都覺得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笑笑不說話,他不懂,任何人都不會懂,所謂節哀順變就是一句話,向前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回不到過去;
很快就是期末考試了;
我來六班已經快一個學期,初三也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半了,我突然體會到老師們說,初三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過去了;
感覺我還沒開始晃,就過去了;
李老師在班會的時候通知假期要補課,大概十天左右,讓我們抽個時間回去一趟,剩下的時間就沒有假期回去了,得一直到補課結束;
這意味著要交生活費了,所以我也得回去一趟,我倒是不著急,中午都可以回去;
李丹丹對著說著羨慕的話,好羨慕你們這種住得近的啊,隨時抽個時間就回去了,我回去得累個半死;
我打趣她,就當鍛煉身體唄;
現在用腦過度,就想節約點體力,馬上期末考試了,好緊張;
不用緊張,我安慰她,你和寧明燦進步都很大,倒是我,本來就學得慢,又請假耽擱,現在也還不怎麼在狀態,我才老火呢!
寧明燦接過話說:你可拉倒吧,你除了數學,其他學科都已經是飛一般的進步了,你還不滿意;
我苦笑一下,可是我進步在怎麼大,我現在的分數也上不了高中;
這句話成功引起了共鳴,她低著頭說: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