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如果你能自己走出這個門口的話,不過,我怕你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呢。”他以著平淡的口吻述說著一個事實。
“你走開!”她伸手要推開他,笑了笑,他很爽快地自她身上起來。
掙扎著想坐起身,卻在身體才起來一半,又再次跌回床上,她不服輸,再試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好啦,不逗你了。”他站起身,扶著她的頭枕在枕頭上,再幫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單。
“你一定很久沒有認真照過鏡子吧,你的黑眼圈差不多可以跟國寶媲美了,自從那天后,你一定沒有一晚睡得安寧,甚至失眠了,對不對?”他在床邊坐下,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眼瞼。
“雖說,做我們這行的熬通宵是很正常的事,不過,像你這樣不睡覺,又拼命地喝酒會沒命的。剛才,我在葡萄汁裡下了點安眠藥,應該可以有助睡眠的。
我知道,發生那麼多事情,你會很難過,接受不了。可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就不要再回首過去。這件事,錯的人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所以,不要再逼自己了。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醒來再說。”
聽著他具磁性的聲音在耳邊暱喃,不知不覺間,已經多天沒有來訪的睡意,漸漸地襲向她,墮入夢鄉前,她有一個問題想問他。
難道他把她帶回家,如此大費周章,只為了讓她能睡一覺?
這個問題,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還纏繞在她的腦海裡。
蔣天藍睜開眼睛,習慣性地轉過頭,望向右手邊的床頭櫃上,卻發現櫃上的那個夜光電子鐘不見了。
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桌上依然不見了那個電子鐘,茫然的視線,片刻後,才變得有焦點。
她坐起身,環顧房內的環境,才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的房間,陌生的擺設,也不像是酒店房間,這是哪裡?
伸手抱著還有些沉重的頭,半晌後,神志才逐漸清醒過來,記起昨晚睡覺前發生的事情。
昨晚,被狄恩騙到他家來,喝了一杯加了安眠藥的飲料,然後,她就一覺睡到現在了。
掀開被單,她下了床,站在地板上,低頭瞧了瞧,見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皺巴巴的,卻完整無缺地穿上身上就是了。
心底所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她不由地鬆一口氣,穿上鞋子後就走進洗手間解決生理問題。
站在洗手盆前,雙手掬一捧清水潑向自己的臉。用清水洗臉後,神志清醒不少,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回想起昨晚,臨睡前,狄恩對她所說的那番話。
究竟你有多少天沒有好好睡一覺?她也記不清楚了。自從發生那件事,搬離雷浩聰的公寓那天開始,都有一個多星期了,而這段時間晚晚她都失眠,每晚不是惡夢連連,就是怎麼也睡不著。
記憶中,昨晚可能是近期內睡得最香的一晚了。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她對著鏡中的人笑了開來。
鏡裡的人,臉色蒼白而憔悴,雖然,黑眼圈消淡了不少,可眼角眉梢間卻隱藏著幾許的哀怨,及疲憊。
想起之前,她竟然還懷疑狄恩想對自己不軌。其實以他的條件,手指一勾,多少年輕貌美,熱情如火的少女就自動獻身了,用得著打她的主意?真有點被害妄想症了吧。
收回視線,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本來,還想跟狄恩打招呼,感謝他昨晚收留自己,可走出客廳後,看到桌上的紙條,才知道他已經去上班了。